土,且各地人才濟濟,科舉之事也必得按時進行,提拔人才,為朝廷灌注新血,徵兒也莫要擔心失了哪位臣子便會致使朝堂癱瘓,天下人才這麼多,隨意挑選幾人出來,都不會讓朝堂真正的癱了。你日後只需全力培植忠心你的臣子便是,納為心腹,如此才是為帝之道,而不是一味依靠於誰,我這話,徵兒可明白?”
幼帝怔了怔,滿面的認真,似在極為細緻的將顏墨白這話放在心頭消化。
待得半晌之後,他極其鄭重的朝顏墨白點頭,“朕知曉了,多謝攝政王提醒。”
顏墨白勾唇笑笑,也不多言,親自舉著筷子為幼帝碗中佈菜,幼帝也不拒絕,仰頭便朝顏墨白笑,隨即極為溫順的將碗中的飯菜吃完,待得一切完畢之後,便告辭離開。
鳳瑤與顏墨白一路將幼帝送出府門。
直至幼帝的車駕消失在夜色盡頭之後,鳳瑤才轉眸朝顏墨白望來,“徵兒何時竟如此聽你的話了?”
且說來也是奇怪,記得回宮之夜,自家幼帝竟破天荒的在她面前說顏墨白的好了,言語之中對顏墨白也毫無任何的牴觸甚至惡對,當真是一改往日狂烈牴觸的態度,對顏墨白突然親近,這點啊,也是在她意料之外。
“或許,當初我在大英救了他,他心中感激,是以便對我改變了態度;或許,他知曉我對你用情至深,並無惡意,他也才對我放下心來;又或許……”
話剛到這兒,他突然意味深長的頓住了。
鳳瑤猝不及防一怔,當即問:“又或許什麼?”
他勾唇笑笑,幽幽的目光朝鳳瑤落來,徑直迎上了鳳瑤的眼,“又或許,他如今真正的長大了,老成了,知曉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了,是以,理智與心智讓他將我當做了他的姐夫,當做了他的家人,是以,我的話,他自然會聽。”
這話入耳,鳳瑤眸色起伏半許,卻又是片刻,微微而笑,“如此,便也是極好,我還曾擔憂你與徵兒處不來,如今則見,你二人也是能處好的。再者,徵兒如今,的確不是往日的徵兒了,性情與心智都改變了些,如此,我也是放心不少。”
顏墨白緩道:“徵兒近些日子的確成長得快。還記得當初在大齊之時,他被齊王控制,也能保持鎮定。他是有帝王之能的,只是日後還得多加磨鍊。”說著,捉緊了鳳瑤的手,緩道:“外面風大,先回院裡去吧。”
鳳瑤點點頭,隨著他的牽引轉身回院,只是待入得主屋後,剛合上屋門,伏鬼的嗓音便突然在門外響起,“皇上,屬下有事稟報。”
顏墨白神色微動,卻又是片刻之際,所有的表情全數恢復如常。
鳳瑤稍稍抬眸,下意識的問:“這麼晚了,伏鬼能有什麼事稟報。”
顏墨白笑笑,“如今天下雖是太平,大旭尚且有徵兒坐鎮,大英有墨玄盯著,但大周大齊大盛三國,則無真正的能人打理,是以,前些日子路途之上,我便差伏鬼去搜羅天下謀士輔佐我往日軍中最是得力的心腹之人,有意讓心腹徹底在諸國坐穩,為我分憂。想來伏鬼今夜,便是為了向我稟報那些謀士任職之事。”
鳳瑤怔了怔,心頭略是有些起伏。
終究是顏墨白親手打下來的江山,如今交由心腹與謀士來打理,萬一那些人會生得野心,到時候對顏墨白來個釜底抽薪,豈不危險?
她默了片刻,緩道:“你那些心腹與謀士當真可靠?萬一那些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你要再控制,就難了。畢竟,天下之人,誰人沒半點的野心,權勢與富貴面前,所有人都容易動心。”
她這話卷著濃濃的勸慰之意,然而顏墨白聞之卻並未變得臉色,整個人依舊從容自若,似是骨子裡都透著自信,毫無半點的起伏與擔憂。
“鳳瑤放心,那些人,翻不得天。”僅是片刻,他悠然的道了話。
“你怎如此篤定?可是那些人有把柄在你手裡?”鳳瑤下意識的問。
他勾唇笑笑,似也不打算隱瞞她,開口便問:“下蠱算不算?世上之人,的確皆有野心,只是野心有大小之分罷了。權勢與富貴面前,也的確容易動心,但若是沒命了呢?一旦沒命啊,再多的金銀,再好的位置,都沒命來享,甚至還得連累九族。是以,只要那些人不曾瘋癲,都會清楚其中厲害,只要清楚其中的厲害,便翻不了天。”
是嗎?
鳳瑤眼角一挑,全然明白過來。
只道是顏墨白果然是心思縝密,看似言笑晏晏,溫潤從容,實則早已是全盤佈局,不會讓任何人或事脫離他的掌控。
心思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