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熟,但都沒有眼下,夜裡靈感突發覺得奇怪過。她環視了一眼四周的花花草草,似乎她還真的來過這裡。
李景鬱懶洋洋地,問:“逝尋兄是不是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逝以尋問。
他走到她身邊,抬手指了指沿著迴廊的好幾間房,道:“道長不是覺得本官的花園很大很好麼,晚飯都捨不得吃,就要獨自來逛逛,那裡那些屋子裡的玉石擺件和銀具器皿,道長順手牽羊得還舒坦麼?”
逝以尋一驚,撞進他淡淡含笑的眼眸裡,緊了緊喉嚨,問:“什麼時候的事?”
他薄唇如勾:“三年前,春深,雨妖。”
逝以尋呆了呆,扶額。難怪她覺得莫名的熟悉呢……原來這哪裡是李府,分明是縣太爺的家嘛……縣太爺姓李她怎麼不知道呢……
逝以尋擺擺手,愁傷道:“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你就當我沒來過罷,行不?”
不等李景鬱說話,逝以尋轉身就自覺地退離這處是非之地。
李景鬱這個人忒小氣,一把逮住了逝以尋的胳膊,輕佻地問:“現在總算是想起來了?怎麼,這就要走了?不覺得應該補償點兒什麼嗎?”
逝以尋回頭看著他,訕笑了兩聲,“其實,從你這兒順走的東西,也不值幾個錢,那些錢……我都花完了,景鬱兄……不不不,李大人,您看……要如何賠償?”
李景鬱另一隻手往逝以尋眼前一攤,獅子大開口道:“是不值幾個錢,兩百兩銀子還是值得起的,再加上這幾天你住我的吃我的,我不僅陪吃陪喝還陪尋歡風流,再往上湊個整兒,一共五百兩。”
“五百兩?!怎麼那麼多?!”
“多麼?”他無賴地挑眉,“之前在玉清樓包夜的時候,你不是就輕輕鬆鬆隨隨便便花了五百兩嘛。”
逝以尋慫了慫脖子,鬱卒道:“先不說我從你那兒順走的東西,你說值兩百兩如今東西不在了,我也百口莫辯,無話可說,就說你陪吃陪喝陪尋歡風流,就是你這個人賣了,也沒有三百兩罷,憑什麼你陪我這幾天就要三百兩的小費?也得你值這個價才行啊。”
李景鬱一眯眼,笑得好不和氣:“逝尋兄的意思是,本官不值?”他攬過逝以尋的肩就帶她出門,“看來我們得好好聊聊。”
逝以尋死活不肯走,問:“去哪兒呀?”
李景鬱理所當然道:“衙門,本官逮到了消失近一年的竊賊,總得連夜審案,早點兒把案子結了罷。”
逝以尋一咬牙,道:“不就是五百兩銀子麼!”
他頓下腳,笑吟吟地望著她:“就是,道長好粗的財氣。”
由於暫時逝以尋身上沒有那麼多閒錢,便跟李景鬱這黑心黑肺的縣太爺打了商量,明日再將錢取來給他。
李景鬱本名不叫李景鬱,而叫李鬱。特麼的,下山來就栽在他手裡,算老子倒黴。
原先逝以尋以為李鬱這個人好說話又大方,是個很知己的朋友。哪裡想到,他竟是一開始接近她就存了壞水兒。
在逝以尋的強烈要求下,李鬱陪她一起坐在迴廊上,將燭臺端來,安上小灶煮酒。一邊品酒一邊賞雪景,不然她那五百兩銀子都喂狼了,真真是太虧了。
李鬱樂得願意,盡職盡責,當然逝以尋全然不覺得他還跟她講朋友義氣,從他的眼裡,某女準確地讀出一個資訊:一切都是為了銀子。
其間,逝以尋抿著酒杯,問:“老實說,在玉清樓要不是你認出了我,會將我當做是朋友而借錢給我嗎?”
李鬱驚異地將逝以尋看了一眼,道:“都不認識你,還指望本官借錢給你,你腦子進水了嗎?”
逝以尋一口灌了酒,啐道:“那你說說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還不是魚肉百姓得來的,不是什麼好鳥!”
李鬱極為陰陽怪氣地笑兩聲:“不允許本官搞搞副業做做生意?你以為你比我好哪兒去了,道家之人,還去煙花之地……”
“打住,你是要跟老子死皮賴臉嗎,那你繼續,五百兩銀子,老子不還了。”
“……”詭異的沉默之後,李鬱率先緩和氣氛,給逝以尋添了一杯酒,然後友好地笑一笑,“其實總的來說,你這個人還不錯。喝了這杯酒,我們還是好朋友。”
這特麼還像句人話。
逝以尋表示她就在他府上賴著,不走了,他也欣然接受。回房的時候,逝以尋走不穩路,李鬱將她搖搖晃晃地扶進了房。逝以尋一進屋就靠著門坐下,不肯走了,他想去點燈,被她冷不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