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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縣太爺姓李

住了,整個人一頓。

“怎麼了?”

逝以尋輕輕笑出了聲,道:“沒怎麼,只是這樣黑著挺好,你不要去將屋點亮。”

李鬱在她身旁安靜地坐了下來。逝以尋頭埋進雙膝間,聽聞他道:“你變了許多,死氣沉沉的,是不是因為你徒兒?”

逝以尋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半晌,他才道:“我不介意交你這個真朋友。”

他伸手過來攬逝以尋,逝以尋呆了呆,旋即緩緩靠了過去。頭埋在李鬱胸前,頭腦昏沉,他亦什麼都不再說,只和她一起享受這黑夜。從他身上,逝以尋總算,感覺到了一絲安慰的溫暖。

李鬱手指摸索著伸了過來,撫了她的眼角,低低笑:“沒哭就好。”

逝以尋眨眼,道:“你太小瞧我了,還不至於。出門在外,滴血也不會滴淚,讓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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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以尋知道,從前是她一個人太執著,可現在,宋白玉不愧是她一手教出來的徒兒,竟也學了這樣的執著,不僅沒有回玉泱去好好修行,反倒前前後後地跟著她。不管她去哪裡,不出十丈,總能看到他的影子。

去酒館喝酒的時候,一個人頗顯得寂寞,逝以尋便與人拼桌,和幾個漢子坐一起。一邊聽他們說新近城裡的八卦,一邊學習拼酒划拳。能喝酒是好事,雖然現在才開始頻繁接觸也不晚。

逝以尋初學划拳,悟性有限,三兩下就敗了陣,認輸地自罰一杯。才將將端起粗獷的酒碗,沒來得及喝,突然手裡一空,酒水四濺。

逝以尋一仰頭,看見宋白玉目色幽寒。漢子眥著眼問:“兄弟,我們這廂喝酒礙著你了?你是來鬧事兒呢嘛?”

宋白玉一言不發,拉著逝以尋就走。出了酒館,滿眼的日照天晴,雲霞不散。誰家牆院裡,正寒梅灼灼飄香四溢。

逝以尋捏著袖角,若無其事地拭了拭衣襟嘴角上的酒漬,眯著眼睛,看著街邊行人,道:“今非昔比啊,白玉,為師已學會飲酒,你不必如此。”

“跟我回去。”這幾天來,這幾個字不曉得被宋白玉掛在嘴邊多少回。回回都是如此,沒有一點兒新意。

見逝以尋要走,他霎時就拉住了她。她垂頭看了看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也不避諱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笑笑道:“白玉啊,你我就這般站在人酒樓門前拉拉扯扯,會不會顯得太張揚了?況且為師還是個男子模樣,這樣風氣不好。你如今不介意世俗眼光,可為師有些介意了。”

宋白玉怔了一怔。逝以尋脫開了他的手,抬步走下臺階,同一般行人無異,吹著口哨,踏雪無聲。

“尋兒……”

隔著人群,他如是清淺喚著。逝以尋腳下一頓,側了側身,眼尾的餘光將他望著。饒是曾經再多的眷戀和滿心的甜蜜,也早已經物是人非。他有他的修仙途,她有她的紅塵路,從他下決定,傲然跪在玉泱前堂接受慕漣微的鞭笞時,就已經註定,他們再也回不到原點,亦再不會交集。

寒風見縫插針,往逝以尋的袖兜衣襟裡胡亂地灌,撩亂了她的髮絲,將她的雙眼也吹得酸脹。

逝以尋張了張口,笑了一聲:“要叫師父,何時白玉也這般不知禮數了?還不快快回去,為師也想能夠在有生之年裡,看見桓白玉修成正果,榮登仙界。”

進玉清樓的時候,嬤嬤熱情洋溢地迎了過來,將逝以尋往裡摻,滿臉諂笑道:“哎喲,爺您已經好幾日不曾來了,我們紫曜可是想爺得緊,就差害上相思病了!”

逝以尋眉梢一拋,輕搖摺扇,道:“是嘛,那她有沒有告訴媽媽,她究竟有多想爺?”

嬤嬤那手帕掩嘴,推搡了她一下道:“那還用她說麼,她是茶不思,飯不想,一心念著爺再來!”

彼時,逝以尋站在玉清樓裡,宋白玉安靜地出現在玉清樓外。

那些姑娘們從來沒遇到過,道長也來逛花樓的,紛紛愣了神兒。而宋白玉面向生得十分好,又溫和沉默,很快,姑娘們便壯著膽兒,去門口拉他,道:“這位道長,您光是站在門外看有何好看的哇,要看您也該進來看~這裡面啊,可奇妙得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