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蹬著兩條腿,一見田齊便是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叛徒!中野先生那麼信任你——”
紋身男一巴掌把他打得半昏,海拓南皺了皺眉:“太聒噪了,殺了吧。”
田齊拔出手槍,擊中那人的前胸。撲得一聲,他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微微彈了一下便再也不動了。
“南哥,”田齊收起了槍,從助手那接過一個黑色的檔案包。“梅隴港以北歸我,以南歸你——咱們合作愉快。”
“田先生果然是直爽之人,做事倒是雷厲風行。”海拓南接過那公文包,從本該是一封檔案合同的內層,取出了另一把手槍——在田齊不可置信的差異眼神下,扣動了奪命的扳機。
“梅隴港南面北面…都歸你…”海拓南邁過田齊的屍體,拍了拍白皚蕭的肩膀:“中野這隻老狐狸,他死也想不到這樣一場小小糾紛的背後…早就被我下了圈套。中信海運妨礙了我這麼多年,是該從A市消失的時候了。”
“南哥…”白皚蕭多少有些想要推辭的意思。非他不認可自己的能力,但盛極而衰這個道理他覺得連自己都懂又何況是風雲一時的海拓南?一個多月前自己在他的指示下輕而易舉得滅掉了水龍堂,這塊肥肉到現在還如鯁在喉,何況一個從天而降的中信海運?
“所有人都下去!”海拓南道,然後轉向白皚蕭:“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白皚蕭愣在原地,身邊的人影陸續散去,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上的另一具未揭開白布的屍體上。
海拓南走到屍體面前,用腳踢開了白布一角。下面的人額頭中彈,臉色鐵青,年紀大約五十幾。
白皚蕭倒吸一口冷氣,他輕易地認出了此人正是地龍堂堂主汪三土!
“汪堂主在這次對戰中信海運的槍戰中犧牲了,地龍堂的副堂主在三個月前被人砍成殘廢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挑選一個接班人…”海拓南道:“現在的地龍堂與其硬是挑選一位頭領,還不如打散了並軌到其他——”
“南哥,聽田齊的意思,之所以可以順利伏擊到中野完全是因為阿豪派人來救我是營造的一種危機假象。中野是因為輕易得聽信了田齊的話才避開守衛森嚴的地點轉而去了停車場——我想,你早就派人埋伏在哪了吧。”
“我還在想需不需要跟你說明呢,光靠聽聽猜猜你就能如此接近真相…看來我手裡的地龍堂也有去處了。”海拓南靠近白皚蕭筆直的身軀,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給你這麼多,你有沒有想過要怎樣報答我?”
“南哥,”白皚蕭搖搖頭:“我拒絕接手地龍堂。”
“你是怕自己一個人吃不住力?”海拓南的眼光清冷嚴厲,瞬間在輕薄的眼鏡片後展露一絲凜冽的深意。
“我是不明白你的用意…如此激烈的改革和擴張,將我一個人捧得如此之高。縱然多謝南哥的抬愛,但我認為物極必反,一個人站在風口浪尖處不是什麼聰明之舉。”白皚蕭不卑不亢得正色回答,他的餘光掃過海拓南那蜿蜒成一抹笑意的嘴角。
“你覺得我在害你?呵呵呵——”海拓南的手慢慢擎起白皚蕭的下巴:“我只是,想給你我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罷了…誰叫你,跟我當年那麼相似。”
“相似?”白皚蕭皺了皺眉頭。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洗腦
“你所想要達到的高度,不就是渴望他能看得到你麼?白皚蕭…你是想要像從前一樣躲在他身邊做一隻全身溼淋淋的流浪貓等待著他的關愛,享受著他的圈養,隨時隨地又敏感又不安…生怕哪一天他會帶來新的寵物取代對你的疼愛——”海拓南捏著白皚蕭下巴的手慢慢抬高:“還是說,你想要靠自己決絕的心意和狠辣的手段,讓他求著你回到他身邊?”
“我不需要用手段來乞討別人的關注。”白皚蕭說這話的時候堅定有餘底氣卻不足,就是那小小的呼吸紊亂,卻被海拓南洞悉一切的眼睛牢牢抓住,輕易擊潰了防線。
“那你又為什麼一個人灰溜溜的回來?留下受傷的他連給自己一個照料的理由都不願意…你明明對自己就沒有絲毫信心!”海拓南大笑。
“真的是你襲擊我們?!”白皚蕭一把捏住了海拓南的手腕。
“呵,我若要對付你們你現在還會活著站在我面前麼?”海拓南壓下白皚蕭的手:“我提醒過鄭唐衣,不要以為有的人犯了一次錯就不會再犯第二次,他早晚會被自己對於人心把握的過度自信而害死。”
“白皚蕭,”海拓南繞到白皚蕭的身後,那隻盤旋在他下巴和脖頸之間的手依次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