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皚蕭沒有任何反抗之餘從鎖骨處遊走在他的領口一端:“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在想什麼,你需要的是什麼。無論你相不相信,只有我才能給你這一切。你可以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想不想要?”
“……”白皚蕭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本能得移開他所能碰觸的範圍。
“回答我。”海拓南用鐵鉗一般的手掌扳過白皚蕭的肩膀:“你,想不想要?”
白皚蕭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意識在那一瞬間就如牽線的傀儡般輕而易舉得陷入了對方遊走在思維裡的麻醉與催眠。他的嘴唇動了動,耳邊迴盪的竟是鄭唐衣在昏睡中那句發自內心的恐慌與難捨的囈語“瑾謙…”,他覺得心被撕裂成無數碎塊,焚燒不盡的悲哀一層層襲來。如果沒有可觀的地位與身份,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是,連當洗碗工都被鄙夷,當按摩師都被揩油的毛頭小子。如果沒有可以保全自己和他人的權力和財富,又談何資格在這愛恨情仇馳騁了數十年的際遇裡輕易說愛。這世上,能傷害他能作賤他的,唯鄭唐衣而已。白皚蕭的眼眶有些發脹,最後點了下頭。
海拓南的笑容慢慢浮現上稜角分明的臉龐:“地龍堂是我龍行社專司暗殺綁架的暴力機構——這裡的人跟你們墨龍堂萬眾一心的兄弟義氣不太一樣,都是能者居上才會令人刮目相看。汪三土生前正在跟進一旦生意,還在前期籌劃中。不如這一次就由你來接手,好好打響這一記開門紅。”
“是。”
海拓南擊掌幾聲,緊閉的大門外紋身男恭恭敬敬得進來,將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交到白皚蕭手上。
“不要小看裡面的人物,”海拓南扶了扶眼鏡
“這份資料裡的人身價不容小覷,就開八千萬當你給弟兄們的見面禮好了。”海拓南把手按在檔案袋上,“回去再慢慢看吧,另外——我跟你說過這段時間警察出沒頻率增加,狀況很是惱人。你們墨龍堂能保證幾層乾淨?”
白皚蕭點點頭:“南哥放心,我手下若有臥底,一經驗明正身絕不姑息。”
“把他帶過去處理了吧,順便釣幾條魚上來。”海拓南手下的人押進來一個半昏迷狀態的男子,衣衫襤褸皮開肉綻,彷彿剛剛經歷了一段酷刑。
“這就是之前抓過來的臥底?”白皚蕭看了他一眼,年紀二十五六,肌肉健碩像是個出手不凡的練家子。左眼腫得很高,青紫的傷痕上橫豎幾道血痕尚未乾涸。
“上一個被點了天燈,這一個你看著怎麼辦…”海拓南走出大門口的瞬間,午後的光線照射在血紅的地毯上。白皚蕭的影子孤零零得躺在大廳中央若隱若現,捏著牛皮紙袋的手攥得緊緊。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伴隨著高處不勝寒讓他的心空落落的。
“蕭。蕭哥…”尚佳軒一直等在墨龍堂的會議室,一直到太陽下山才等到白皚蕭的出現。當著其他人的面他難掩心思,卻還是留意彆彆扭扭得打了聲招呼。
白皚蕭繞過他直接做到了正坐上,“阿豪,今天的事誰來給我完整得解釋下。”
“是南哥直接下令的,讓我帶著墨龍堂弟兄一部分武裝集合隨時待命。卻沒想到另一部分弟兄已經被他派去的第二階級帶到了中信海運的各個港口駐守,我實在上午九點鐘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你被中信的人直接劫走了,要我們帶上車隊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出來。他媽的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會讓蕭哥少一根汗毛的!只是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南哥跟中心的叛徒,就那個姓田的,合謀了一齣戲。”陳豪說到後來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竟然拿你當誘餌,簡直——”
“作為回報,他把中信海運交給我們。”白皚蕭扶著額頭,“你去召集堂裡地級以上的人員,明天上午開會。”
“我明白,這個是?”陳豪指了指被兩個小弟拖拉著的那個臥底警察。
“一個臥底,南哥要我處理了。”白皚蕭揉著太陽穴。從昨天到現在,兩場槍擊各種驚魂。幾乎一個通宵沒睡的他有些吃不消了。
“臥底啊?”陳豪瞥了那人一眼:“龍行社的臥底警察只要被發現,就沒有一個能活著的。見慣不慣了,殺掉算了。”
“阿凱,”白皚蕭拔槍按在桌子上,衝尚佳軒呶呶嘴。“把他幹掉——”
尚佳軒的胸膛一起一伏,望著桌上的手槍,幾乎邁動著千金般重的雙腿來到白皚蕭面前。毫不猶豫得抓起槍指向了那人的面門——
“蕭哥…現在開槍?”他頓了一下:“要不要拖到下面再殺?”
“不用,你現在就開槍,在我面前殺了他。”白皚蕭垂著腦袋擦眼鏡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