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看科學研究,但我親自養過孩子。”
馮簡皺眉看著她,宛雲輕咳一聲,何瀧的戰火卻轉移到宛雲身上。
“云云,”何瀧收起眼利,聲音再輕柔一拍,“我記得你不喜嬰孩。何至於?我至今記得你幼時眼眉深刻,麵粉般一團,不愛笑,總皺眉,又美麗又惹人厭。還記得你上國中,那個青年校監還偷偷往你書包裡塞信,最後被開除——”
宛雲對上馮簡評估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
何瀧說:“假設你有孩子,定然是全世最可愛的一位。我只是提醒你倆該考慮未來,小馮向來有點不著調——”
這時珍媽探身讓何瀧出去接個電話,她的演講才告一個段落。
趁這個空閒,宛雲對馮簡道:“你隨意說個話題,讓媽媽關心點別的,不要總針對我們。”
馮簡冷笑:“怎麼?現在終於輪到李大小姐你感到難受了。那也煩請忍耐,誰叫她是你的親媽。”
宛雲因為他幸災樂禍的嘴臉而皺眉,何瀧已經說完話走回來,落座時笑問:“小夫妻又在說什麼悄悄話?”
宛雲看了馮簡一眼:“馮簡說他現在沒能力要孩子。”
何瀧望了望馮簡,很鎮定地問下去:“是經濟能力還是生育能力?”再斷言,“我家之前不是要過馮簡病例,你身體一切都正常。還是說你之前憋的太久,想先過私人世界兩年。啊,這個無所謂,我可以幫你倆照管孩子的去向——這次去瑞士,我認識了那裡最好私人幼兒學校的校長,她答應我提供最好的教育——”
馮簡已經懶得跟何瀧生氣,他看著對面的人,一字一頓道:“李、宛、雲。”
宛雲淡淡說:“煩請忍耐,誰叫這是你的親岳母。”
晚餐後,何瀧不出意外地留宿。
馮簡和宛雲的住宿再成了難題。別墅中不是沒有空餘房間,但向何瀧解釋為何分居而眠,顯然在她說完孩子問題後,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何瀧親手鎖了馮簡的房門,而馮簡在書房逗留良久,再一步一步挪進宛雲房間。
馮簡沒有亂碰她東西,只坐在沙發前盯著宛雲的水晶棋盤猜測價錢,而目光無意識地下落,再不由一愣。
宛雲想收起茶几下方的遊戲把柄,已經來不及。
“你居然買來和度假村一模一樣的遊戲?”馮簡拿起來檢視,隨後譏嘲道,“那天你輸錢,顯然輸得印象深刻,嗯?”
宛雲抿抿嘴:“我究竟輸了多少錢,有兩萬之多嗎?”
人人都有死角,不怕戳不中。
在靜謐封閉的臥室裡提到某晚,似乎別有暗示。馮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宛雲也暗悔失言,退後一步:“我先去洗澡。”
把自己關到盥洗間,宛雲在鏡子前玩弄打火機,一會燃起,一會熄滅,浴缸水龍頭下的水輕輕地響,過了很久後發現自己心神不寧。
今晚又要同房,字面意義上的。看兩人心情,今晚也許要再發展到現實意義上的。
那種事情,第一次和有了第二次根本沒什麼不同。蜜月期間在一張床上睡了那麼久,男人胡茬滿面,凶煞起床的場景她欣賞了個遍,也不差今晚。
宛雲把肩膀沉浸在熱水裡,讓大腦放空。
以前她是真的全無所謂,對於馮簡,對那種事。但現在……她卻隱隱地對這種情況產生點不情願之感,非常微妙的抗拒,非常陌生。
等她洗完澡出來,馮簡的眼睛看著天花板,提出今晚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兩件事。
“我沒有睡衣。還有,要睡沙發你自己去睡,我要睡床。”
宛雲愣了愣:“浴室裡有浴巾,請君隨意。不然給珍媽打電話,讓她來送。”
她輕巧地避開第二個問題。早知以馮簡那種“驕傲”這詞都不足矣形容的惡劣性格,其實完全不必擔心他霸王硬上弓。 宛雲只是略微奇怪,明明這個男人從沒有強迫過她,馮簡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強迫別人,但是……
宛雲遙遙地盯著桌面的遊戲光碟。
這個“但是”後面到底應該加什麼,她來不及細想,今晚不是動腦筋的好時刻。
宛雲原本睡前習慣閱讀,但為了避免更多尷尬和爭執,早早就熄燈睡下。
過了片刻,她聽馮簡悉悉索索地從浴室裡出來。
她房間的佈局和馮簡的房間相反,男人在黑燈情況下,差點被地上的椅子絆倒。最後藉著加溼器的微弱燈光,來到床前。
他放鬆地吸了口氣,顯然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