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說的算?再說了,你不是在這麼,你護不住朕?”巫舟這話是故意說的,目的就是用激將法讓趙柏晏點頭,他怕再耽擱下去對趙柏晏的傷勢不利。
傷到了手臂,萬一累及到筋脈……巫舟越想越緊張,這種擔憂被趙柏晏完全收入眼中,周身的氣息也愈發溫和,加之少年握著他手腕的手一直沒放開,因為擔憂掌心細密的汗若是旁人他必定不喜,可物件換成了面前這人,趙柏晏過往這麼多年,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就這麼糾纏下去再不放手的念頭,可念頭一起,又被強行壓了下去。
想著有他在,還有這些留下來的護衛,的確能護得住皇上,這才應諾,直接回了養心殿。
唯一讓趙柏晏遺憾的事他一點頭,少年就將手給鬆開了。
趙柏晏沒讓人攙,反而步伐穩健地跟在巫舟身後警惕地將人護著,直到回到養心殿的偏殿,確定四周重兵防護,才鬆了一口氣。
他到底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只是性子冷淡,即使是匕首拔.出來時,他也只是皺皺眉,一言不語。
巫舟就站在身後不遠處,瞧著鮮紅的匕首被拔.出來,那一瞬間那抹血彷彿刺到了巫舟的心裡,讓他難受不已,他身上還穿著金絲蠶甲,即使那匕首刺過來,他也不會出事。
可趙柏晏不知,他是真的在以命相護,這份情誼,讓他感動又不安,可這所有的一切隨著御醫起身,說傷勢瞧著嚴重但並未傷到經脈,只需好生將養月餘即可無礙。
御醫們說這些話時心驚膽戰,生怕今晚上受到刺殺的皇上一個不滿對他們發火,隨之一向面色時常陰鬱不善的皇上這次什麼話都沒說,擺擺手讓他們先退下了。
等偏殿裡空無一人,巫舟上前,在一旁落座,望著男子蒼白的俊臉,抬起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俯身靠近了些,心裡很複雜,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他腦子很亂,可此刻寢殿一片沉寂,他望入男子眼底波瀾不驚的眸仁,一顆心突然定了下來,聲音也放輕了:“劉公公他們去熬藥了,你傷了手臂,今晚上就別走了,刺客的事你也別擔心,朕能處理好。”
他以前故意扮“昏庸”是為了逼趙柏晏等他坐穩了這個皇位之後,覺得他這皇帝昏庸無能不如取而代之,這樣一來,他能讓趙柏晏謀反將他這個“昏君”拉下馬,可此刻他突然不想裝了,總不能讓趙柏晏這麼病著還幫他處理那些事?更何況,若是趙柏晏真的對他是那種心思,對方怎麼可能還會謀反?
他以前原本想著對趙柏晏好一些,好讓他即使以後謀反了也能留他一命,可若是他知道這樣會讓對方誤以為他這個“斷袖”皇帝對他有心思,愣是讓趙柏晏生生將自己被掰彎了,他不知自己還會不會用這個辦法。
可事情既然已經這般,他捨不得還繼續讓對方拖著受傷的身體來幫他這個“廢物”皇帝。
趙柏晏自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愣了下之後,望入少年眼底的神色,心下一動,忍不住也放輕了聲音,彎了彎嘴角,安撫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皇上不是不會?嗯?”
巫舟被對方戳破過往的偽裝,也不惱,反而因為對方這抹笑,心也定了定,也忍不住笑了聲:“朕天賦異稟,今晚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是,先帝窺見朕遇難故將帝王之才賦予朕,朕如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察覺到這場刺殺必定不凡,要去處置了,趙大人可要臨別送朕什麼話麼?”
趙柏晏聽著少年胡謅一番,眼底噙著溫和的笑,靜靜聽完,才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就靜候皇上凱旋歸來。”
巫舟望著他蒼白的臉,輕嗯了聲,站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還是回來了,站在床榻前,突然彎下腰,伸.出手,掌心擦過男子的眼瞼:“睡吧。等朕回來。”這一次,換他來護他。
巫舟沒有等趙柏晏的回答,他迅速轉身大步往外走,等寢殿的門一關,少年斂了所有的溫情,整個人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刃,周身都是冷戾的陰鬱,威嚴的氣息迅速撲面而來,經過之處,那些宮人嚇得跪地俯身,心驚膽戰。
巫舟卻是看也未看,徑直朝外走,他剛剛冷靜下來之後想過了,趙柏晏明明已經出宮了,卻去而復返,這不合情理,除非是有人故意給了他信兒讓他回來,對方的目的很好猜。
為了看一場好戲,想讓趙柏晏這個軟硬不吃的重臣親眼瞧著自己忠心輔佐的皇帝死在自己的面前,對方想的很好,卻沒想到,趙柏晏身手極好輕功更好,得到訊息之後,就以迅而不及的速度趕了過來,不僅將他救了下來,還迅速讓人徹查下去。
怕是此刻崔相或者柴王得到訊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