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了宮門口,等著來瞧瞧,他這個皇帝到底有沒有死。
可崔相這個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相爺怎麼可能會允許柴王犯這麼低階的錯誤,除非,他們早就算計好了,早就找好了替罪羊。
接下來是一場好戲,而他不可能讓兩人得逞。
趙柏晏這麼聰明肯定也想到了,他同意了自己來處理,也就是預設了讓自己施展手腳,也就是預設了自己是臣,他這個皇帝早晚要獨當一面。
他接受了,也就代表著他會開始正式出手,當一個合格的皇帝,即使……這與他剛開始的目的截然相反。
可真的走出這一步,巫舟發現自己根本不後悔,甚至心底燃燒著一團怒火,他們傷了他的人,這股怒火讓他急於想從崔相他們身上找回來。
巫舟走出養心殿,剛好遇到了匆匆朝這邊而來的劉公公,後者看到巫舟,立刻匆匆稟告:“皇上,諸位大人聽聞皇上遇刺,此刻都在宮門外靜候,想要知曉皇上的情況,皇上您看可要見他們?”
“見,為何不見?”巫舟眼底有冷漠閃過,垂下眼,眼神陰鬱地盯著前方,讓低著頭的劉公公打了個寒顫,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皇上這幾個字冷得讓他打了個寒顫。只聽皇上繼續道:“吩咐下去,讓他們去金鑾殿候著,朕倒要瞧瞧,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是想要朕的性命。還有,讓人守在這裡,沒有朕的允許,給朕守好了,若是趙大人被傷到分毫,朕唯你是問。”
劉公公心驚膽戰應諾,隨著巫舟經過他身邊時,聽到整個人肅殺了幾分的皇帝:“朕先前讓你拿的那件東西,不許向趙大人提。”
巫舟這聲音壓得很低,他確定劉公公聽到了,大步朝前而去。
他不想讓趙柏晏知道他穿了金絲蠶甲,不為別的,是不想讓那人知道他的犧牲對他而言是無用的。對方大概不知,即使他可能會沒事,可對方那顆以命相護的心卻比任何事情都來的有用。
巫舟被一眾護衛護著去了金鑾殿,坐在龍椅上,垂眼瞧著跪了一地的人,目光掃見崔相與柴王都在列,嘴角扯過一抹冷笑:“聶統領,那兩個太監身份可查到了?可有招供?”
被他稱作聶統領的男子一身盔甲出列,單膝跪地:“回稟皇上,身份皆以查明,也都招供畫押,這是兩人的供詞。”說罷,雙手呈上兩份供詞,由劉公公親自培養的一位信任的公公上前接了過來,遞給了巫舟,退到一旁。
巫舟掀開,翻看了一眼,瞧著上面的供詞,越看眼神越冷,這兩人身份不難查,能進宮的身份自然都有備案,一查就清楚了。這次刺殺他的一共是兩個太監,先前第一個不過是為了引起動亂,身份也沒什麼問題,可後來那個,卻是他身邊跟著很久的,也是服侍了前身很久的小太監,一向辦事有條不紊人也老實,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突然背主做出刺殺這種事,身份瞧著沒問題,可卻能牽扯出一些,是由平王的王妃孃家那邊的一個遠親。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加上那小太監的供詞,說一切是由平王幕後指使,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巫舟瞥了眼站在首位的崔相與另外一邊的柴王,扯了下嘴角無聲揚起一抹冷笑:原來是想嫁禍給平王,讓他與平王自相殘殺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巫舟一直沒出聲,這讓崔相與柴王心裡不定,原本以為能看到這新帝慘死刀下,沒想到還真讓趙柏晏給救了,但能傷到那趙柏晏倒是讓他們也解氣,只是這一直沒確定是平王下手,他們就安不了心,偏偏這新帝還一直不出聲,崔相倒是安耐得住,柴王卻是等不及了,加上一向看不起新帝,覺得沒有趙柏晏這個輔臣,對方就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出列急聲問道:“皇上,到底是哪個竟然膽大到敢謀反刺殺?當真是膽大包天,應當嚴懲以儆效尤!”
巫舟慢條斯理地合上供詞,嘆息一聲:“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柴王心下一挑,垂下的眼裡露出喜色,聽對方這話,肯定不是他們在場的人,果然一切如常,正了正表情,憤憤道:“皇上,到底是誰?竟然膽子這麼大,膽敢這麼做?”
巫舟朝下方環顧一圈,面露陰鬱,“朕一直把他當做兄長,也一直敬重他是個正直之人,對朕也是忠心的,可朕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他想要朕的命。簡直膽大妄為!定不能輕易饒恕!這次若不是趙大人以命相護,朕怕是此刻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這次朕不僅要將他召喚回京殺了砍了,要滅他的九族,一個不留!來人啊,聶統領,你立刻帶領一千禁軍去府中將一干人等拿下,一個不留!”
聶統領跪地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