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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她只抽出了刀的一半,便感到冷森森的氣息令她心驚肉跳,冷汗淋漓。

她知道名刀名劍都是認主的,顯然她並不適合拔出這把刀來,只得重新將刀收入鞘中。

藉著月光依稀看到刀鞘柄部刻著兩個古老的篆字:“龍雀”。

她知道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刀,還是放回到了男人的身邊。

“姐呀,剛才我好像是看到有個人走過來了!”

許八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問著許七。

“他已經走了!”許七道。

“啊?真得有人過來呀?”許八郎忙爬了起來,一看自己的驢還在,總算是放下心來:“還好!咱們的黑驢沒丟!”

許七不由得笑了起來,弟弟每天晚上睡覺前想的就是這個事情,難怪在見到驢的時候,他會這麼放鬆。

她忽然覺得有些異樣。

轉回頭,正與一雙黑黝黝的目光相對。

那雙眸猶如夜空中的北斗一般閃著光,深邃而且迷人,令她都有些沉醉。

驀然臉一紅,馬上想起來這個陌生的男,此時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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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康王(一)

第6章 康王(一)

“前面是路口,去新安倉的往西,去孟津渡的往北!”

在大路的正中,一位縣太爺親自坐鎮在這裡,替朝廷對這些難民進行分派。

十萬人就算是跑到新安倉,也不夠吃的。

所以朝廷的賑災使最終決定把這些難民還是分開來,一部分繼續往西面的關中平原誘引,另一部分讓他從孟津過黃河往河內、衛州就糧。

只要是把這十萬難民盡數分開來,那麼就不會讓他們有嘯聚的機會,朝廷也便不用再擔心他們揭竿而起。

分而治之,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既解了叛亂之憂,又不至於讓地方上承受過多的重荷。

每個縣都分派一些難民就食,化整為零,自然把那些隱患全部消彌在無聲無息中了。

“你們過來!”

當許八郎趕著驢車出現的時候,縣太爺身邊的師爺直接命令著。

許八隻好把驢車拉到了近前。

一個衙役走上前來察看了一番,然後回稟著: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兩個孩兒!”

師爺提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問道:

“你們是一家人嗎?”

許八郎沒有回答,他現在在裝啞巴。

許七連忙起身,道:“是!”

師爺抬起頭,看了看這張髒兮兮的臉,皺了皺鼻。

也許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渾了渾手示意許雲起離自己遠一點兒,然後又問道:“這兩個男人跟你什麼關係?”

“車上的是我丈夫,這個是我弟弟。”

“姓名!”

“民女許雲起!”

她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其實就是她穿越之前的名字,應的是王維的詩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意境。

如今,對於她來,就是行到了水窮處,所以必須要坐看雲起時

“他們呢?”師爺指著驢車邊的八郎和車上的男人問道。

“我弟弟叫作八郎,丈夫叫作欒青林!”

“哪來的?”

“陳州!”

師爺沒有再問什麼,飛快地紙上寫著,然後又蓋了個大印。

將這個還未乾透的紙條遞給許雲起,告訴她:

“你們,去孟津渡過河!這是路條,別丟了,不然到孟州可沒人管你們吃飯喲!”

“謝謝老爺!”許雲起接過紙條,回到了驢車上,看護著自己的兩個兒。

許八郎趕著驢車往孟津渡而去。

他們走了有半天,後面又是一隊騎兵呼嘯而來。

為首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將軍,腥紅的戰袍在風中飄舞起來,彷彿從天而降的戰神。

“是康王!”有眼尖的人一眼認出了來人,忙不迭地向縣太爺稟告。

縣太爺和師爺聞言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奴態地躬身站在路邊,對著來人露出獻媚的笑容。

康王尉遲義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漢。

他年約二十五六,生得偉岸挺拔,一雙劍眉下的眸如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