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也許是因為腦力的過度消耗抑制了食慾,反正大多數同志都只感到一種疲憊,胃口不足。直到陳克命令,不少人才想起吃飯這件事。在陳克的命令下,大家才起來吃飯。
陳克讓嚴復帶了兩位特別人員參加這次培訓,沈曾植和馮煦都穿了人民黨的軍服,混在角落裡頭一起聽課。
午飯的時候陳克和嚴復與這兩位特別人員一起在他的辦公室吃的飯。
“兩位先生,請給些評價。”陳克邊吃邊說道。
沈曾植和馮煦都是很有家教的,包括嚴復在內,他們都主張“飯不語”。看著陳克邊往嘴裡頭塞東西邊毫無規矩的說話。沈曾植稍微皺了皺眉頭,馮煦倒是加緊了吃飯了速度。嚴復把嘴裡頭的食物嚥進肚子裡頭,這才說道:“文青,不妨吃完了飯再說。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了。”
陳克片刻後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連忙道了個謙,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四人吃完了飯,馮煦率先說道:“陳先生,你今天說的貨幣論實在是令人佩服,若是朝廷能有陳先生這等人物,無論如何都不會弄到今天的地步。”
陳克笑道:“我這等人若是想在滿清朝廷裡頭乾點事,那是必死無疑。在下雖然不是千金子,卻也不想坐那危牆之下。”
馮煦想到自己被俘的身份,覺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也沒有意思,就換了陳克吃飯時候的話題,“陳先生講貨幣,我是明白了這貨幣的概念。但是聽陳先生的意思,是準備自己發行貨幣麼?”
馮煦這等老官員的眼光就是不同,比起現在人民黨的年輕革命幹部高出去幾條街,陳克一聽馮煦的話就立刻有了和明白人說話的那種高興感覺,他笑道:“我是準備建立發行貨幣的中央銀行,以及在根據地裡頭營運貨幣的整個體系。”
“能否請陳先生講解一二?”馮煦對此也很有興趣。
與上午的課堂上那種深入淺出,花費巨大力氣的詳細講解不同,陳克只是提綱攜領的把大概的幾個核心要點一點名,馮煦、嚴復、沈曾植就已經明白了。陳克要建立的體系說白了很簡單,先建立法幣,然後新政府透過對生產力和流通商品的控制來發行法幣。先建立一個內部的交易體系,這個內部的體系採用貿易壁壘的模式營運起來。這些陳克準備講兩天的問題,屋裡頭的四個人花了十來分鐘就講完了。
馮煦當了幾十年的地方官,對陳克說的中央銀行的理念很能理解,他擊掌讚道,“妙啊怪不得陳先生要花了偌大力氣講這個貨幣。若是不懂貨幣的概念,這後頭的種種精微確實是弄不明白。”
陳克對馮煦的讚美實在是沒有興趣,上午講課真的是把他給累壞了。這會兒拉著這幾位曾經的高階官員聊天也有些排解下煩惱,順道整理思路的意思。看馮煦只是簡單的湊趣,陳克突然覺得自己的做法倒像是顯擺了。
此時卻聽沈曾植插話說道:“陳先生是擔心你的那些個人民黨同志跟不上你的想法吧?”
陳克立刻來了精神,他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或者說陳克已經不擔心了,不管同志們能不能跟上想法,陳克都得讓他們跟上。
沈曾植臉上沒有平素冷嘲熱諷的模樣,倒是一臉的鄭重,“陳先生,你原先說你是學儒家的,我還不信。這次親自看你們講課,我是不得不信了。”
在座的三位嚴復、沈曾植、馮煦都是學儒出身的,但是嚴復因為從事海軍的職業,接觸西學極多,已經不能算是儒家的人。馮煦雖然是才子,考上了進士。但是他本人卻更注重學以致用,在儒道上卻沒有深入鑽研。三個人裡頭,嚴復和馮煦都公認沈曾植是大儒,如果沒有人民黨出現在鳳臺縣,進而攻下壽州,俘虜了沈曾植。沈曾植今年就該升任安徽學政使。那可是絕不亞於安徽布政使馮煦地位的官職。
現在沈曾植居然說陳克是儒家的,嚴復和馮煦都覺得十分驚訝。他們知道自己的儒道之學比不了沈曾植,也不敢貿然自曝其短。
沈曾植也不客氣,他坦然說道:“大清的儒家講的是三綱五常,陳克先生的人民黨也有自己的三綱五常,不過不是大清的三綱五常罷了。”
三綱”是指“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要求為臣、為子、為妻的必須絕對服從於君、父、夫,同時也要求君、父、夫為臣、子、妻作出表率。它反映了封建社會中君臣、父子、夫婦之間的一種特殊的道德關係。
“五常”即仁、義、禮、智、信,是用以調整、規範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等人倫關係的行為準則。
沈曾植“陳克先生的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