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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王:您所說的“優勢”、“實力”是否包括軍事內容?如果統一之事久拖不決,大陸在足夠強大之後,是否有一天會失去耐性重新選擇用武力方式解決臺灣問題?

沈:“實力”當然包括軍事。但即使實力大增,大陸也不會濫用軍事。

用和平方式實現統一絕非權宜政策,必將長期信守。當然,只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臺灣終於踏上謀求獨立的不歸路。臺灣宣佈獨立之日,便是兩岸開戰之時——任何人都不應心存僥倖,冒天下之大不韙來試驗此話究竟兒戲,還是當真。恕我直言,臺灣現在不乏庸俗之輩,整天掰著指頭在算雙方各有多少條兵艦多少架飛機,以此推斷大陸敢不敢動手,會不會打贏,好沒意思。因為,臺灣獨立,大陸必打,這是事情鐵定的邏輯。中國任何一屆政府、任何一個政黨都承擔不起丟失祖宗家業的歷史責任,背不動喪土辱國的罵名。所以,屆時,地無分東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破釜沉舟同仇敵愾與“臺獨”拼死一戰是唯一的抉擇。且不論打贏打不贏,可以肯定的是全臺灣會變成一片廢墟瓦礫,大陸沿海也會遭致慘痛重創,中國,包括臺灣的現代化程序,將因此而倒退若干年。而引發這場民族大悲劇的罪魁禍首——“臺獨”——亦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遭萬眾唾罵。

主乾坤掌權柄的政治家們,擇路慎行啊,切不可圖一己之私逞一時之快而讓生靈塗炭,使國家殘破。

教授,我這裡也有一問題問您:如果“臺獨”當道,引發戰爭,您將為捍衛中國統一呢還是為保衛“臺獨”而流盡最後一滴血?抑或沏茶搖扇作壁上觀?

王:哎呀呀,你這個問題把我考住了,陷我於三難之地呀。作為中國

人,我不能助“臺獨”;作為臺灣人,我又不能幫大陸;作為忠義耿介之

士,國難當頭,更如何旁觀得下去!我別無選擇,只有去上吊跳樓了。

我們捧腹暢笑。為教授的智慧幽默,也為我倆竟然長達三小時地嚴肅辯答,認真論爭,儼然兩岸政治性談判的預備會議正在這裡舉行似的,很是有些滑稽。

實在,我們既不代表各自當局,也不代表任何黨派,我們只能代表兩介書生一對痴憨。

王教授說:我是先天下之憂而憂,杞人無事憂天傾。我說:我是位卑豈敢忘憂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我們笑得愉快。

然而,又無可否認,我們個人的看法同時也是兩岸各具普遍性理念的反映,一葉可以知秋,三木想得出樹林。

雖然我們誰都沒有回天之力,不可能說服對方,也註定了談不出結果來,兩岸間狀況亦如是。但是,我們畢竟接觸了、交淡了、溝通了,類似這樣的知無不言暢所欲言正在兩岸間各個層面上以各種方式經常性地發生著,這就是巨大的進展,十年前尚不敢奢望。還是那句話:談,總比打好。走動串門,總比老死不相往來好。畢竟血濃於水,情重於山,還有對我們自身智慧的信心。也許很快,也許尚需幾代人堅韌不被,我們最終會找到開啟堅鎖之鑰,走進一片新天地。

還有短暫的三年,中國將和世界一起,擁抱撲面而來的二十一世紀。已有許多人在斷言:二十一世紀是中國世紀。我說:中國和平統一了才作數。

時機,離我們並不遙遠;命運,其實就在你我手裡。能否把握得住,不靠老天不靠地,全靠我們自己。

我的飽經苦難的祖國,努力啊!

我和王教授將易拉罐青島啤酒高高舉起——

我說:祝二十一世紀的臺灣海峽再沒有炮聲。

教授說:祝臺灣海峽的炮聲永遠停留在二十世紀。

我們碰杯,一飲而盡。

關山雄峙、蜿蜒遠去、橫貫古今、蘊藉力量的萬里長城為我們作證。

尾聲

劉上將的草率魯莽註定了他的冒險豪賭要蝕本/懲罰表達“寬大”之意,轟擊為的是有利敵方“固守”

艾森豪威爾訪臺,毛澤東7萬發炮彈“歡迎”、“歡送”

金門“奮起還擊”,三千餘炮彈同樣只打在大陸無人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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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年末歲首,兩個“單日”便有一回難得的碰頭機會,按“單打雙不打”之規定, 這時,解放軍應連續炮擊兩天。但1958年12月31日和1959年元月1日,為了使金門同胞和守軍過好新年,大陸方面連象徵性的動作也一概免去,不發一炮,此舉無疑是一種善意的表示。

元月2日,逢雙,金廈應無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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