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吐出這兩字後就不再搭理他。
初臨怔怔看著她,好半晌才輕快應了聲,垂下去的頭掩起那泛紅的眼眶。
章歌白卻撇著嘴道,“這種小攤有什麼好挑的,前頭不遠就是洛雲齋,要挑首飾該上那一家才是。”
聽她這麼一說,小攤的主人忙擠出一笑,“這位姑娘說的是,洛雲齋的首飾在岱城一帶確實是最好的。”
章歌白就衝他們露出“我沒說錯吧”的神情。
不料那小販接著說道:“可咱這小攤,也有他們大鋪所沒有的東西。”
“哦?”章歌白挑眉,示意小販說說她這個小攤有什麼洛雲齋沒有的物什。
小攤原先的客人甫一見那幫侍衛的架勢,早已避得遠遠的,整個攤子只有他們幾個。
初臨衝小青招手,倆人歡喜地挑起來,是三支用桃木雕成福簪,小販接過去,用紅絲線纏繞,在頂端織了個蕊心,又用寫滿福字的紅紙包好。
“好勒,小哥拿好嘍,記著,要大年三十晚才能開啟拿來用。”
初臨小心地放入袖袋,走到宋墨默跟前,“姑娘,挑好了。”
章歌白拉長著臉,“墨,你怎的這樣偏心?合著小初跟野小子是你的人,我就不是?憑什麼你們有祛邪避禍的簪子我卻沒有?”
接著不顧宋墨的冷臉硬拽著她給她選簪子,初臨見宋墨默臉陰了幾分,忙挑了一支叫小販包起來。
“要織兩個蕊,代表我的心跟墨的心永遠在一起。”
初臨跟小販的手俱抖了一下,那簪子像是感念到他們的心思,一頭栽到木案上。
“閉嘴。”
小販手抖了兩抖,把好端端的花蕊編成花苞。
初臨怕章歌白當著眾人的面又說出什麼渾話,也怕他家恩主大人真個惱了,忙道:“此事全賴初臨,姑娘原是有吩咐的,是初臨不長記性,忘了幫世女也挑一支,請世女責罰。”
聽他這麼一說,章歌白展顏一笑,開啟扇子搖了起來,“我就說嘛,小墨墨心裡怎麼會沒有我。”
小青跳了起來,“明明說好出了樓就不這樣叫我家姑娘的,不守信用的小人!”
被他指責不守信用的章歌白,在不久將來對著宋墨命名為“小白白”的土狗追悔不已。
現下,她正春風得意地扇著那柄鬥雪,風姿蹁躚。
“小初子記性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不同你計較了。”
初臨鬱色上臉,世女怎麼跟恩主大人一樣覺得他不濟事呢。
“看到小墨墨這般誠心的份上,本姑娘賞臉隨她去致正樓喝一杯。”
初臨見宋墨冷著一張臉任由章歌白拉著,也不再多話。
瞅著他家恩主的背影,心裡滿滿的欣喜。
不過是昨日同小青商談的小事,恩主不僅聽入耳,放在心上,竟還特意拐到這家小攤讓他們挑選福簪。
團圓夜,別福簪,祛邪避禍,一家安康。
☆、15尋往1(修)
章歌白說,致正樓是岱城最好的茶樓,裝潢雅緻。
“符合本世女的身份。”
她話音剛落,宋墨就將眼睛定在路邊的茶攤上。
初臨繞到呆滯的章歌白,暗笑不已。恩主大人罵人從來不用言語。
“墨,我就要回府了,要好久才能見面,你忍心這樣對我麼?”
“滾。”
章歌白唉聲嘆氣不已,“到底誰才是主子啊……”
初臨一頓。
要說他不好奇自家恩主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可心裡總有個聲音阻止他去探究這個問題,現下,聽章歌白這麼一說,心底那股莫名的擔憂消散無蹤,整個人好像輕了幾十斤。
原來恩主大人,只是世女的下屬啊,真是太好了……
甫入致正樓,便有小二姐將他們迎入二樓廂房,一臉的熟絡。
這章世女,果真是風雅場所的常客,以及……花樓的常客,據息微說,往常她都是到與他們齊名的容櫻樓尋歡,那回也不知為什麼轉了性,到他們風雅樓去。
當時他沒往心裡去,此刻卻是滿滿有感激,要不是她,或許,他也沒能遇上恩主了吧。
“世女,請喝茶。”初臨給他家恩主端完茶,又上章歌白上茶。
章歌白瞥了他一眼,不滿地道:“見你家姑娘這般氣我,小初子很高興?瞧這笑得,嘖,真沒良心。”
初臨口裡說著請罪的話,那一臉的歡快,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