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祁鈺彷彿一下子身體裡邊充滿了力量,自己站起了身來,朝前行了數步。“諸位愛卿,現如今情況如何?可有哪位將軍率衛來援?”
看到那朱祁鈺滿臉期望的看著自己,王文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說出那個令人震驚和難堪的事實。看到王文及其身後邊的那些大臣們那一張張難看陰沉的表情,朱祁鈺不禁有些神經質地笑了笑。“那些大臣們,不會再在就趕著去找他們的新天子去了吧?”
“陛下,忠誠於陛下的大臣定然不少,只不過如今怕是亂黨勢大,怕是現如今宮禁之外現如今也正大戰之中,只要咱們能夠穩守乾清宮不失,想來,那些忠於大明的武將定然會掃平那些亂黨之後,入宮保護陛下聖駕。”王文步上了前來,朝著那朱祁鈺寬慰道。
只不過這話哪怕是王文自己說出來,都不是那麼的自信。朱祁鈺苦笑著點了點頭。“好,朕就等著,朕也想看一看,大明,還能有多少,像諸位愛卿這樣的忠臣。”
聽到朱祁鈺說出這樣消沉的話,王文等人相顧無言,而這個時候,一名手臂上草草地包裹著繃帶,面色如紙、神色倉皇的大內侍衛,被幾名面色鐵青的乾清宮侍衛正帶往乾清宮主殿。
第三百零六章 有所棄,亦有所得……
“……過百文武大臣在午門處拜迎了那太上皇,之後,太上皇於奉天殿接受那些大臣們和數萬亂兵的朝賀……”那位被帶入了乾清宮內的大內侍衛斷斷續續地把乾清宮外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之了朱祁鈺等人。
接下來就是一陣靜寂的沉默,良久,面色灰敗的王文這才抬起了頭來,凝目望著這名侍衛。“乾清宮諸門已皆為亂黨所圍,你是如何進來的?”
“稟王大人,他是被那些亂黨押至了宮門前的。”帶著他過來的侍衛頭子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恭敬地答道。
“微臣是錦衣衛指揮使盧忠盧大人麾下,在那仁壽宮,中了亂黨的埋伏,受傷被俘,之後與盧忠盧大人一塊帶到了那上皇跟前,才知曉了奉天殿前所發生的事,而上皇陛下讓微臣帶來了……”那名侍衛聲音越說越小,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都督毛勝兩眼一瞪,手撫腰間戰刀邁前一步,身上的鎧甲甲片錚然作響:“上皇讓你帶來什麼,還不快說!”
倒是那斜靠著軟榻,剛剛又喝了一碗藥,精神總算是稍好了一些的朱祁鈺疲憊地擺了擺手低聲言道:“毛愛卿不必著惱,朕的兄長讓你帶了什麼過來,你就照實說吧……”
“回稟陛下,上皇陛下讓微臣帶來了這封信。”這名侍衛一咬牙,心一橫,從懷裡邊取出了一封信箋雙手奉上。
“呵呵呵……”看到了那名侍衛雙手奉上的信箋,朱祁鈺的臉色越發顯得冰寒,發出了一陣令人心冷的笑聲。“好,朕的好兄長還真是,都到了這樣的時候了,居然還不忘記自己的弟弟。”
“是不是覺得朕不是你的對手,是不是覺得朕是可以讓你肆意嘲諷之人?”目光怨毒地死死盯著那封信箋,朱祁鈺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彷彿他此刻面對的不是一封信箋,而是朱祁鎮就帶著一臉的譏諷,站在那裡。“別以為你現如今佔了上風,就如此囂張,朕不會如你的意,替朕把它給扔了,朕不會看。”
“萬歲爺請息怒,老奴這就把這東西給扔了,省得汙了萬歲爺的眼。”張永沉著臉步上了前來,一把便將那封朱祁鎮的親筆信給奪了過去。
那名侍衛見此情形,不由得大急,趕緊言道:“上皇陛下還讓微臣給陛下帶了一句話。”
“什麼話?莫不是想讓朕大開乾清宮門,俯首就擒,以成全他算無遺策,天下懾服的威名?”朱祁鈺不由得冷笑道。
“不是,其實上皇陛下再把這封信交給微臣之時,就曾有言交待,若是陛下不願看信,讓微臣把這句話轉述於陛下,若是陛下直接看信,那此話不說也罷。”那名侍衛垂著頭低聲言道。
朱祁鈺揚眉沉聲道:“說吧,朕倒真想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話,可以讓朕就這麼改變心意。”
“朕不是曹丕……”五個字,很簡單的五個字,可就是這五個字,讓那朱祁鈺臉上的冷笑僵在原處,猶如那聳立在冰山雪原上的冰雕。
那剛接過了那封朱祁鎮親筆寫給朱祁鈺手書的張永,聽到了這句朱祁鎮讓這名侍衛帶給朱祁鈺的話,不禁有些失神,險險將那封信箋失手掉在地板上。
“張永,拿來過,朕且看看,朕的兄長,到底想要跟朕說些什麼……”良久,朱祁鈺那顯得快外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張永略一遲疑,還是將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