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墨跡,看樣子應該是他給我的留言,只是那留言
幾道波浪線,彎彎曲曲的扭著,像是剛從土裡鑽出來的蚯蚓,或粗或細,醜陋的爬在衣服上。
一個大黑點,掛著個長尾巴,在蚯蚓中拖拉著。
底下的,容易懂些,一個黑色的大王八,一個棗子。
看是看懂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抱著那件衣服,清新的味道,似乎是乾淨清冽的泉水,舒服的溢滿心田,我一個人坐在樹下,猜測著。
如果那波浪是水,大黑點是指他,那個大王八是烏龜的話
我哈哈大笑,錦淵啊錦淵,你也太搞笑了吧,這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能看懂你的天書?
我,隨波逐流,勿找(烏棗)!
既然他留下了話,那麼我也不必再牽掛了,有緣自會相逢,無緣只當是南柯一夢。
“王爺,風將軍請你速回大帳,有要事相商。”躲了許多天的流波,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可惜還來不及溫存,就
被他沉重的聲音堵住。
卸下了最後一絲牽掛,剛剛變輕鬆的心情,因為風若希的召喚而吊了起來,她甚至對我手上的可怕顏色衣服沒有半點
鄙夷,一見我的面就急急的深出手,將兩封信塞入了我的掌心。
一封,是封著風家火漆,是風若希的家信。
另一封,黃綾軟布,硃紅大印,卻是皇家密旨。
“皇妹,望你見字後,於初六午時前回京進宮,準你擅離大軍,速歸。”短短几字,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回事?”我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風若希。
她指著我手中的另外一封信,“這是月棲的信,讓家中人秘密急行送來的,也是讓你速歸。”
臨月棲的信?
我隨手展開,幾行秀氣的字躍然紙上,筆走龍蛇,很漂亮,但字跡潦草,能看出寫字人的急切心情,“家母如晤:京
中將有大事發生,請轉告王爺在大軍前秘行歸京,力求初五前抵達,兒月棲頓首懇求。”落款,臨月棲,還有一個國師印鑑。
“字是他的,而且用家書形式寫給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是寫給你的信,這一國師印鑑,更是他從不離身之物,看來
真的有大事要發生,還與你有關。”
我當然知道,信寫的這麼急,卻隻字未露是什麼事情,更是證明了事情是絕對隱秘不能外言。
時間,初五,皇姐的信,時間,初六。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絡?
全部都是語焉不詳,全部都是事態緊急,而月棲的時間,更早了一天,這其中又有什麼秘密?
回去,必須回去,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大軍班師回朝沿途接受歡呼的任務又一次被我丟給了風若希,我只帶了流波和四匹馬,一路奔襲換乘,連停下來說話
的時間都沒有。
初五前,從信抵達的時候算起,也只有短短的一日時間,而回京的路途,遠在千里之外。
日行千里,這本不可能的事,在我和流波跑死了四匹馬,最後以輕功修為狂奔之下,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衝了回來。
“啊”白菊花看著狼狽不堪氣喘吁吁的我和流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指著我,一聲驚呼,“王
唔”
後面的話被我緊緊的捂進了嘴巴里,我一聲低喝,“別嚷。”
她用力的點點頭,咿咿嗚嗚,“王,王爺。”
“家中可安好?”這是我擔心的事,看到她努力的點頭,心頭的大石才落了地。
鬆開手,她張開嘴剛想說話,被我一瞪,飛快的憋了回去。
縮了縮脖子,輕聲說著,“國師大人來了,在,在子衿少爺的房裡。”
月棲來了?那一定是在等我了。
“嗯。”我應了聲,抓上流波的手,匆匆丟下一句,“別告訴任何人我回來了。”就衝向後院。
月棲,子衿!
我的愛人,我許久不見的愛人,在經歷了‘滄水’瀕死,大軍陣前的廝殺,我對他們的思念已經到達了定點,滿腔被
壓抑的愛如燒開的水,不斷的撲騰,即將溢位。
不管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都比不上我心頭疼痛的想念,我只想緊緊的擁抱他們,用力的摟著,汲取他們的溫暖,他們
的香甜。
“砰!”一聲帶著些許力量的重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