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堡還在時,也買不起這些。
大仇得報,還有寶物送上門……如夢一般。
“還有一封信。”項小川拿起盒中的一頁折起來的紙,開啟,只見上頭只有三句話。
前一句大意是聚賢莊主及城中幫眾俱已斬殺。
後一句,是留了一個地址,稱若還有需要,可以前往說明,會有人幫助。
最後一句,只有四個字:
“吾債已償。”
項小川與洪伯對視,都看出彼此的困惑:
“債?誰欠了咱家的債?所以才幫忙出手?”
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家裡哪還有這等人脈。
只有矮個子少女愣愣地看著“吾債已償”四個字,突然想到了什麼。
手忙腳亂地從脖頸中拉出紅繩,捧著那隻古樸破舊的玉牌模樣的吊墜,腦海中靈光閃過。
一個猜測不禁湧起。
而就在這時候,彷彿確認她心中猜想一般,那玉牌表面黯淡光芒一閃,彷彿耗幹了氣力,“咔”的一聲碎裂。
項依依眼睛蓄滿淚水,迎著兄長與老僕驚愕的目光,說道:
“是祖父留下的人情,那位大人物在還人情……”
她絮絮叨叨說著。
少俠與老僕呆愣在原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家族世代相傳的那個傳說,是真的。
……
……
東城,另外一座客棧,這裡被聽雪樓包場,夜色中佈置清雅的客棧內燈火寧靜。
客棧院中種著一株梨樹,樹冠延伸到二樓,聽雪樓主坐在雕花木窗前,望著外頭懸在樹冠上的夜空,有些出神。
她沒有蒙著面紗。
圓桌上燈火映照下,是一張頗為驚豔的臉龐。
氣韻成熟,搭配高挑的身姿、養成的氣質,散發出一股有別於神都貴女,或修行者的韻味。
“樓主。”
忽然,房門被推開,一名年輕的女俠走了進來,腰間攜著針織布袋,插著一排雪亮的飛刀。
腦後是高高的馬尾,用紅色頭繩繫著,大膽而活潑。
人還沒走進來,一聲“樓主”就脆生生先丟擲。
聽雪樓主回過神來,扭頭看了眼年輕女俠,眼睛一亮,道:
“紅纓,事情如何了?”
名為紅纓的女俠神色一垮,有些沮喪地說:
“不太行,那些當官的根本不願意接觸咱們,使了錢,找了關係也不行。”
頓了頓,她氣惱道:
“依我看,定是聚賢莊那幫人搞的鬼。”
聚賢莊……聽雪樓主聞言,眸子一黯,心中湧起不出預料的苦澀。
這幾年,兩派的摩擦越發激烈,聽雪樓多處生意被對方侵佔,交手也不止一次。
若論凝聚力與武力,她們並不差。
只是那聚賢莊捨得下血本,什麼人都收。
相對應的,聽雪樓門派弟子選拔極嚴苛,人數抵不過。
加上對方勾結官府,聽雪樓日子愈發難過。
“罷了,朝廷派系眾多,這城裡藏龍臥虎,他王倫遠遠做不到一手遮天,我們再尋別的路子。”她安慰道。
紅纓坐在圓凳上,馬尾沒精打采垂下,說道:
“可咱們搭不上關係啊。”
在任何時候,送禮最難的,永遠不是禮本身,而是找到能搭上線,讓對方敢收禮的人。
京中雖大,但她們一群瀾州的武林人,僅有的人脈被截斷,還能去哪裡找?
“樓主,要不您去欽天監試試吧,不是都說……”紅纓忽然試探道。
聽雪樓主俏臉一沉,道:
“外人傳也就罷了,你也當真?”
紅纓快言快語:
“可又不是假的,初代樓主確實與國師有舊嘛。雖然大周國師沒了,但欽天監還在啊,只要您找過去,那些大人物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比咱們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強吧。”
她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聽雪樓主秀眉緊鎖,彷彿陷入糾結。
良久,才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
“並非我不願,而是捕風捉影的事,如何做的準。”
江湖之所以傳言,該門派與國師有關,並非有實證。
而是據說國師昔年行走瀾州,與當地官府說過,可以適當照拂聽雪樓。
且事實上,門派雖與官府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