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在秋雪庵上岸。庵外四望皆是蘆花,當盛開時,定真有“秋雪”之奇觀……
船到留下,娟的身體不好,不能坐船了,我和她同夢旦、知行四人包了一個汽車回到湖上。(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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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生活,煙霞洞中三個月(4)
同年10月,胡適再次去杭州,住新新飯店(包租一個套間,曹誠英住了進去)。21日記雲:與曹誠英及徐志摩、朱經農再遊西溪花塢。“我們在交蘆庵吃了午飯,坐船到開化涼亭附近上岸,步行進花塢。娟走不動了。我們到一個庵小坐吃茶。經農與志摩同去遊花塢,我因前番去過,故和娟在庵裡等他們。”
錢江潮湧西湖月
稱胡適為“老阿哥”、“恩人哥”的徐志摩來到,把胡適曹誠英的恬靜生活推向熱鬧、熱烈。他在煙霞洞過夜,“與適之談,無所不至,談書談詩談友情談愛談戀談人生談此談彼:不覺夜之漸短”,當然免不了談珮聲。詩人的敏銳,慧眼獨到,對胡適說:“適之 是轉老回童了”。9月28日,適農曆“八月十八(錢塘江)大潮日”,老家在海寧的徐志摩自上海發起,帶來了汪精衛、馬君武、任叔永、莎菲、朱經農和藩薩大學史學教授Miss Ellery,赴海寧觀大潮,胡適和曹誠英應邀赴約,由杭州乘早車到海寧縣斜橋鎮火車站,在約定好的一條船上等候,待乘火車來的上海朋友到斜橋下了車,到了船上,“我們在船上大談”。船到海寧後,大家觀賞了有名的海寧大潮。熱情天真的徐志摩,對胡適一對當眾獻殷勤,觀潮時,他寫條子“珮聲女士——望潮,適之——怡”;他“還替曹女士蒸了一個大芋頭,大家都笑了”。
9月28日的日記記道:“看潮後,叔永們回上海去了,馬、汪,徐、曹和我五人回到杭州。晚上在湖上盪舟看月,到深夜始睡,這一天很快樂了。”
下弦殘月移屋去
天下無有不散的筵席。10月2日,胡適在作下山前的準備,最重要的“檢點各種影片(按,即照片,胡適三個月“神仙生活”攝下了很多照片),粘在一本冊子上,題為《南行片影”。過了一天,已經時10月3日了。胡適在這天的《山中日記》中寫道——
睡醒了,殘月在天,正照我頭上,時已三點了。這是煙霞洞看月的末一次了。下弦的殘月,光色本悽慘;何況我這三個月中在月光之下過了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今當離別,月又來照我。自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繼續這三個月的煙霞洞山月的“神仙生活”了!枕上看月徐徐移過屋角去,不禁黯然神傷!
10月4日,他們收拾行李下山,住入杭州城內聚英旅社。“娟今天也回女師”。10月5日,胡適在與省會各界人士作別時,不忘“到女子師範學校訪葉墨君校長,談了一會。娟也出來見我。”午飯後回到旅館小睡。出發上火車前,到旅館來送行人中,“娟來”。這天十二點,回到上海滄州旅館,就“發信:冬秀、娟。”
就這樣,煙霞洞中三個月胡適生平唯一一次享受靈與肉自由愛戀的“神仙生活”結束了。但它餘音繞樑:從胡適回到上海的10月6日起,到18日的13天中,他收到曹誠英的信有6封之多。這不到半個月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於是10月19日,胡適又從上海到杭州來了。晚上7時到達城站,當晚住入遠離市區裡西湖畔棲霞嶺下的新新飯店。誠如汪靜之在接受顏、程採訪時所告,“胡適又到杭州來了。這次來不是住在煙霞洞,而是住在西湖旁邊的新新旅社裡。胡適一到,曹珮聲就向學校請假,也住在新新旅社。”由翁家山到棲霞嶺,由清修寺到新新飯店,真可謂山外青山樓外樓呀!20日、22日、23日、24日……一直到31日,胡適偕曹誠英,以及徐志摩、朱經農這四人幾乎天天都遊西湖。20日那天,“娟來。我們四人同出遊湖,在樓外樓吃飯”(胡)。“曹女士貪看柳梢頭的月。我們把桌子移到視窗,這才是持螯看月了!夕陽裡的湖心亭妙;月光下的湖心亭,更妙。曹女士唱了一個《秋香》歌,婉曼得很。”(徐)經這位新月詩人淡筆素描幾下,珮聲聲容活脫出來了。但是也就是這位徐志摩,一回到北京,興致所至,鬆了口,竟對嫂夫人江冬秀洩漏了煙霞洞中藏嬌的秘密。“洩密”的還有他們的侄兒胡思聰。天天住在一起,只有二十多歲的人,不經意漏了口。過不久,他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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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生活,煙霞洞中三個月(5)
其實,把“洞中神仙生活”最先講出去的,還是曹誠英本人。她感到幸福極了,返校以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