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對弈坐
與聲出門,坐樹下石上,我講了一個莫泊三故事“Toine”給她聽。
夜間月色不好,我和珮聲下棋
(9月19日)
曹誠英晚年撰寫的《自述》中也有同陽的記載:“那時,思聰管家(主要是伙食帳——曹原注)。白天上午下午各幹各的,看書看報。胡適則看莫伯桑、柴霍甫(即契可夫)等人的小說。我因住院缺課須補讀一些書。晚間則大家同在外面走廊上坐著乘涼。除了大家討論次日選單外,總是胡適引逗我們笑,或把白天所看到的有趣的故事講給我們聽……
神仙生活,煙霞洞中三個月(3)
下山進城住旅館
與 聲同下山,她去看“師竹友梅館”管事曹健之,我買了點需用的文具等,到西園去等她……後來珮來了,說沒有見著健之。我們決計住清泰第二旅館(按,在杭州城內),約健之晚上來談。晚上無事,我打電話去邀柏丞談了好一會,健之們也來了,談到深夜才去。(9月16日)
今天夢旦回上海去了。
傍晚與娟同下山,住湖濱旅館(按,在杭州旗下新市場)。(9月27日)
同讀仲馬命繹詩
早晨與娟同看《續俠隱記》(按,系法國大仲馬小說,伍光建譯)第二十二回“阿託士夜遇麗人”一段故事,我說這個故事可演為一首記事詩。後來娟遂催促我把這詩寫成。我也覺得從散文譯成詩,是一種有用的練習,遂寫成《米桑》一篇,凡九節,每節四行,有韻。(9月21日)
六和塔頂雲棲逆
早九點,同娟及山上養病之應崇春先生的夫人坐轎子去遊雲棲。路經理安寺,我和娟曾來遊過,故不進寺……出山後,即是錢塘江。我十七年不來江上了,今年見了,如見故人,精神為之一爽……(轎子)從江邊折入山路,又行了幾里,始到雲棲。路上兩旁都是竹林,約有二里長,比韜光路上的竹路似更好些。
……
在雲棲吃飯後,我們下山,仍沿江行,過之江大學,到六和塔。我與娟登塔頂縱觀,氣象極好……繼至虎路寺……
四點,回到山上。(9月22日)
這些日子,胡適頻繁地與珮聲出遊,也頻繁地收到冬秀來自北京的信。他也有回信給她。
秋詠凋梅看明年
9月23日,秋分日。時令應是仲秋了,胡適即景生情地賦《煙霞洞雜詩?之一》(後改名《梅樹》——
樹葉都帶著秋容了,
但大多數都還在秋風裡撐持著。
只有山前路上的許多梅樹,
卻早已憔悴的很難看了,
我們不敢笑他們早凋,
讓他們早早休息好了,
明年仍要趕再百花之先開放罷!
十二(1923),九,廿三
不是嗎?她經歷了蕭索秋風,可惜早凋,憔悴秋容了,但她還是在秋風裡撐持著,且讓她早早休息,相信她明年要趕在百花之前開放的呢!顯然,這是為曹誠英而寫的。
要知今日,何必當初。應該說胡適在懺悔自己的“不經意”,為什麼不早早發行她的愛?一曲隱晦含蓄的《怨歌》淹沒在他的《山中雜記》無序的雜記中:“那一年我回到山中,/ 無意中尋著了一株梅花樹;/ 可惜我不能久住山中,/ 匆匆見了,便匆匆地去。/ 這回我又回到山中,/ 那梅樹已移到人家去了。/ 我好容易尋到了那人家,/ 可憐他已全不似當年的風度了。/ 他們把他種在牆邊的大松樹下,/ 他有好幾年受不著雨露和日光了;/ 害蟲佈滿了葉上,/ 他已憔悴的不成模樣了。/ 他們嫌他總不開花;/ 他們說:“等的真心焦了。/ 他今年要還不開花,/ 我家要砍掉他當柴燒了。”/ 我是不輕易傷心的人,/ 也不禁為他滴了幾點眼淚:/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憐憫人們的愚昧。/ 拆掉那高牆,/ 砍倒那松樹!/ 不愛花的莫栽花,/ 不愛樹的莫種樹!”
遊罷花塢又西溪
今天遊花塢。同行者,夢旦、知行、珮聲、復三夫婦。坐船到松木場,僱人把船抬到河裡,仍上船行。兩岸“竹葉青”(俗名靛青花)盛開,風致佳絕:我竟不想到如此小花有如此動人的風致。
……飯後,我和夢旦、知行走進花塢,直到白雲堆。路的兩旁全是大竹林,何止幾萬株竹!風過處,蕭蕭作聲,雄壯不如松濤,而秀逸過之……
回到船上,開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