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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某個弱點。江月做暗衛這麼久,也不是不知道,殿下他自幼不會水,即便是阿祁掉入水裡了,他也無法救她上岸,她猶疑地想:殿下該不是……在挫敗?

桑田道:“幸得你聰慧,學會了鳧水。”

那眉眼語調之間,全是讚許和與有榮焉。

太子殿下冷漠地一嗤。

桑田也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的,自己與霍蘩祁說了太多,讓她的夫君一個人坐在那兒獨自飲酒,過意不去,歉然地起身,“阿祁,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的喜酒我也喝了,這就先告辭了。”

“嗯。”霍蘩祁也跟著起了身,“桑二哥,我送你。”

“不必了,你們先用團圓飯罷,我也還有些事。”

桑田溫文爾雅地衝步微行與霍蘩祁告了辭,青衣長衫飄然而去。

霍蘩祁目送著他出門,直至他消失在門後,身旁忽然“砰——”的一聲,她驚嚇地扭頭,只見她夫君手裡那隻小碗已經被捏碎了。

她震驚地盯著他的手,“阿行……你……”

“酒碗該換了。”他淡淡地道,自一旁取了一對木箸,從容地用膳起來。

阿二他們在外頭點了鞭炮,轟鳴地一鬧,一屋人總算是能上桌了。

但霍蘩祁發覺他興致並不高,也瞭然,他沉默地用了些飯菜,便離席去了。

夜色已深,一院的寒梅朵朵傲擎於枝頭,緋紅的燈籠,燭火被點燃了,將花廊映得透亮。

他一走,阿大與幾個小弟對視一眼,沉默地飛快地筷子撥飯。

霍蘩祁對江月道:“他肯定沒吃飽的,你等會兒讓夏槐單獨留點小菜,端到房裡來。”

“我記得的。”

她放下了心,長吐出幾口氣,出門去尋她的夫君。只在幢幢燈影煙火之間,那水墨般的男人,清冷如畫,俊朗似玉,身姿如杳然煙樹,霍蘩祁從他身後突然間冒出一個頭,“夫君。”

他才回過目光,霍蘩祁便嘻嘻笑著抱住了他,“天冷,不要一個人站在風口裡,風寒才好了沒多久呢。”

步微行略帶了一絲懊惱,“嗯。”

霍蘩祁一如既往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手緊緊抱著他的窄腰,“這次回銀陵,恐怕以後都很難回來了。我與桑二哥都各自婚娶,彼此同以往都是不同的,這應當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說話了,我就說得多了些。”

他“嗯”了一聲,臉色依舊不好看。

霍蘩祁腆著臉,悄聲道:“只要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和別的男人說話了,真的真的。”

步微行的指尖穿過他的發,語調微涼,“孤是不通情理的人麼?”

她立即搖頭,“當然不是。阿行——”

“好了。”他俯身下來,將她緊緊地抱住懷裡,那兩個字宛如夢囈般輕,霍蘩祁微微一怔,察覺到男人的不高興也許並不只是因為桑田,她便偃旗息鼓了,手掌緩慢地往上,將他的背拍了拍。然後,又拍了拍。

第67章 得知

“那現在; 陛下知道了會怎麼樣?”

步微行斂眸,語調溫沉,“他已經知道了。”

“啊……”

文帝收到鴻雁傳書; 一股怒火從胸腹之間直躥上天靈蓋; 將那紙團揉皺了一把拍在龍桌上,內侍官大驚失色; 文帝咬牙暗恨,這兔崽子長大了愈發不知所謂; 成婚這種大事; 竟敢不通報朕一聲便自己決定了。

他不是不喜歡霍蘩祁; 但以她的身份,即便是要入主東宮也還需輾轉盤桓,需有個名目; 文帝為了他那檔子破事急得頭髮都白了一撮,這兔崽子還背地裡給他遞刀子。如今這事一旦傳開,那世家定不休饒——他皇室娶進門一個貧門孤女,是看不起各大家族?

“陛下; 這——出了何事?”

內侍官詢問了一聲,佝僂著腰來添了燭火,文帝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悵然道:“傳步輦來。”

“諾。”

內侍官也自知不必問了,這些年陛下一有煩心事便去坤儀宮同皇后喝茶散心,他跟在皇帝是身旁二十餘年,有些事還是清楚的。

皇后哄著小阿朗入眠; 已經兩個月大的小嬰兒眉眼逐漸長開,肌膚白嫩如雪,皇后握著他的小手,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

上一次帶這麼大的娃娃是二十年前了,步微行從奶娃娃時候起就不大愛說話,有時候睜開眼睛,會使勁兒盯著一個人、或者一扇屏風、一件古畫瞧上半日,只要人不來抱走他,他便一直看,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