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舞用餘光掃過猶在酣戰的靈狐和蛇王,看著雪球那種廝殺當下做了個冒險的決定,賭上的或者就是她和它的性命!
三枚寒光閃閃的銀鏢忽然從清舞的右手中破界而出,音律氣勢微微一弱,小狐狸嗚鳴一聲,右後腿被蛇王狠狠的咬了一口。這聲哀鳴直直的痛的清舞的心裡,當下重新落手走音,引導雪球避開蛇王兇險的攻擊。
銀鏢凝著煞氣直直擊向那人的天突、膻中、巨闕三穴,不料這三枚內力強勁的銀鏢卻被他輕描淡寫的用笛穗逐一撥落,他擊開暗器時口唇未離笛邊,樂聲竟未有片刻停滯。但聽得笛聲流轉,清舞心知好機會,當下引導雪球向那大蛇襲去。
雪球會意一般,飛撲向大蛇,那般猝不及防的狠狠咬住大蛇七寸死穴,任憑蛇尾鞭打抽動,絕不鬆口。笛音大振,似要用那長嘯般的尖銳之聲洞穿雪球的耳膜,救下它口中那望之生畏的畜生。清舞的琴音也不示弱,婉轉如波,柔如春水,將這笛音的戾氣一一化去。心脈卻因為這強勢的戾氣微微震動,唇邊有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流到潔淨的紗衣上。
大蛇終於動彈不得了,軟軟的癱在地上,方才趾高氣昂的氣勢再也顯不出來了。笛音終於停將下來,只剩下微微的餘音蕩在風中,前一秒那尖銳如刀的戾氣也散了去。小狐狸這才鬆開死咬的口,一瘸一瘸的向清舞走去。那人身後有碌碌的聲音,清舞停下指尖遠望去,依稀有個方狀的物體在向前移動。原來是……青雲散人回來了。清舞微微鬆了一口氣,好歹我算是他雲氳堂的客人,就算是想拿住我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吧。
“賢侄女,這是何為?”看著滿地死蛇,還有多數受傷的莊丁,雲梅清臉色一變,神色不善的質問道。“想來我雲氳堂倒是什麼地方得罪你了,竟用這樣的方式絕了我的伏羲六十四卦陣。”
伏羲六十四卦陣……清舞微微露出些苦笑,果然沒錯啊,只是沒有想到這是陣中擺陣的連環局,怕是破了那人擺的陣後會由這些蛇繼續對付我吧。人,尚可一擊則斃,那蛇呢?“世伯,當是如何?‘侄女’倒是該怎樣抵罪呢?”清舞的口氣略有些嘲諷,顧不上自己已然受了些內傷,如此發問道。
六三 情不忍手下留情 人心惡防不勝防
“受死吧。”雲梅清雙手提起,十指尖尖,在燭火下發出碧幽幽的綠光,卻不發出。
清舞一驚,好一個修生養性的散人啊!這一招分明是出自巫山耆老那陰毒至極的“五刑殭蠶手”,源自南疆蠱毒一族,在江湖上和噬血竹一樣人見人誅。
“忽”的一聲,極重的木輪椅騰空而起,十指上兩個綠磷森森的指套被打向那還在一瘸一拐向清舞走去的小狐狸。清舞大驚,顧不得調息真氣,凌空飛向雪球,順勢橫空一線擲出七枚銀鏢,五枚打向空懸的雲梅清,另兩枚打歪了指套的準頭。
到底是有木輪椅牽絆著,眼見幾枚銀鏢破空而至,看似錯落無章,卻封了他前移後退的步步下招,弄得雲梅清霎時無從下手起來。正在苦惱,那神秘人忽然飛身前擋,只是輕輕幾揮笛,銀鏢便卸了勁道從空中一一掉落下去。
“多謝少俠出手。”落在地上的雲梅清正欲道謝,忽然瞥見那人手中的銀笛,臉色一白,想作起揖來。
“雲梅清,對恩人是不是忠心就看你今日的表現了。”傳音入密,聽到這話的雲梅清在這微白的曦光中更加白的像是透明。雲梅清轉臉看向清舞,不知何時,那小狐狸已經窩在清舞的懷中怡然得舔舐著清舞的手掌,腿上也多了和清舞衣衫同色的“繃帶”。“恩人放心,雲某自當竭盡全力。”
輪椅再度騰空落下時卻已經落在清舞面前。只聽的砰的一聲巨響,清舞警覺的隨著這聲響左手攬著雪球,右手一抓奪魄,施展輕功避進內屋。
“賢侄女,莫怪老夫。”雲梅清這話似如嘆息,只是這一句,十指倏起,只抓向清舞的右臂。頭回見識“五刑殭蠶手”卻已受重創,況這小狐狸正在解毒窩的舒服,這時候可真是內憂外患。清舞蹙起眉頭極力避閃,卻不正面迎戰。
“一味躲避,莫不是看不起老夫?”雲梅清彷彿受到奇恥大辱般的大聲呵斥道。怒從中來,當下這本就變化無方,讓人難以捉摸的邪功愈發的詭異起來。那輪椅竟能為他內力所控,收發自如,清舞心中亦是暗自咋舌,稱讚這人的武功修為。
只是這一閃而過的念頭恍了神,清舞不慎被他的左手拿住了右手的命門,右手轉向清舞的肩頭。雖然食下的紫英雲葉能讓清舞周身百毒不侵,可是仍然可感覺到全身痠麻。危急中,清舞勾足踢向他胸口,本來是藉著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