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施展“狐步無翎”的輕功,此時倒是應急一變化作了救急的一招。雲梅清一驚,順手握住那隻小小的蓮足,清舞急中生智,當下立斷,以奪魄為支點借力點步空翻,猛地一腿劈在雲梅清的肩膀上,沒料想這求生心切的一腳威力奇大,非同小可,雲梅清忙側身想要卸去了來勢,但肩頭仍被踏中,只覺一股極大力量將自己身子推得向後撞去,雙手疾揮,也將清舞的身子扔了出去。
這一下兩人都使上了全力,只聽得一聲大響,兩人背心同時撞中了一根廳柱。屋頂上瓦片、磚石、灰土紛紛跌落。本在屋外看著的眾莊丁廳一聲驚呼,這兩人究竟用上了多少力道門窗竟然紛紛掉落下來。
這時奪魄已經掉落在廳正中,雲梅清自然不會錯失良機,不顧自己身上的痛楚,驅動輪椅打向清舞,招招狠辣,變招奇幻,清舞只聽得呼呼風響。那殭蠶手果然是精妙手法,四面八方的進功花樣百出,千變萬化,清舞只能躲閃卻觸不到奪魄半分。神色一凜,只是在腰間一抹,手上赫然多了一柄薄如蟬翼的冷劍。與他對招,出手輕靈又不失穩重,見招拆招,或一招“仙風道骨”橫掃椅前,或一招“仙氣乘龍”刺劍生風,或一招“蓬萊迎客”挑劍輕盈……雲梅清競不能逼近半步。
只看得眾人咋舌不下,目眩神馳,倒是那黑衣人負手而立只是看客一般。
清舞只是想拿回奪魄而已,怎知此時雲梅清惱怒異常,心想我苦練數十年,竟不能對付一個黃毛丫頭?當下十指疾馳,越打越快。憑他的修為和經驗高過清舞何止數倍?只是一來他半身癱瘓,畢竟吃虧;二來為顧全顏面,難免心浮氣躁,犯了比武的忌諱;三來清舞在竹林中隱居三年,閒來無事身兼仙蓬和淨塵宮兩大內功心法,偶爾打發那些想要到竹林中尋找靈芝秘籍的各派人士,潛移默化中學得了許多高招。這一時,兩人竟打了個難解難分,堪堪將到百招。
清舞妙手一翻,銀翼劍穩穩的架在雲梅清的脖子上,閃電一般甚至沒有看清這一招的行徑。雲梅清心中一寒,停下手來,等著清舞下了殺招。清舞卻不乘勢相攻,神色平靜的說道:“雲前輩,請你手下留情。”
雲梅清冷笑一聲:“若比試武功,我已被你指於劍下,早該服輸認敗。可是今日你我並非比武,而是報仇,為了保命,自是全力以赴的。”
清舞無奈的搖搖頭:“此時前輩手無寸鐵,而且行動有礙,如果我是這般勝了你,未免勝之不武。況且家仇清兒自當以奪魄報之,這是在孃親遺體前發過誓的。”一言方畢,便將劍收了起來,向那孤零零躺在堂中的奪魄走了去。
手還未觸到那琴身,忽然聽到笛音大起。清舞尚在詫異中,猛一回頭卻發現雲梅清隨著那笛音,雙臂運勁,雙手連發三掌,都擊在中承上樑中心,跟著大喝一聲,雙掌同時猛然推出,喀喇喇一聲響,那承重梁居中折斷。
不好!清舞的身手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迅速,見機極快,把小狐狸放在懷中,左手持奪魄,右手從雲梅清背心提起他的身子極快的從屋裡奔了出來。只聽得震天價一聲大響,那廳塌了半邊。
“為什麼救我?”兩人虛軟的癱坐在地上,雲梅清忽然發問道。
“你或許忘了我娘叫做花慎情,可是,我不會忘。”清舞的眼睛裡流過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愫。一模一樣的石屋佈局,伏羲六十四卦,是娘教給清兒的,怎麼忘得了?
“你是說……她是慎情!”雲梅清臉色變得奇怪起來,神色複雜的看著清舞。
“是啊,雲師伯……如果,你還認她是您的師妹,就告訴清兒那恩人到底是誰?”雪球從衣襟裡跳出來,歪坐在一邊看著一臉懇求的清舞。小腦袋蹭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來不及了……”雲梅清慘然一笑,吐出一口黑血來。
“前輩!”清舞撲倒在他的身邊,那恩人究竟是何能耐,竟能讓群雄甘為下臣,為他搭上自己的性命。“雲師伯,你不能死啊,清兒不想的,真的……”
“放棄吧,孩子。”那右手微微抬起,搭在清舞的肩上,彷彿要安慰她悲傷的情緒一般。清舞忽然覺得肩頭微痛,眼睛驟然瞪大,一張將他擊飛出去!
六四 時機巧合救孤女 一舉無心露身份
雲梅清的身體就像斷線的紙鳶一樣飄飛出去,當下斷了最後的遊絲氣息。
“莊主!”剩下的不多莊丁向那具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屍體奔去,滿臉悲憤卻沒有一個人敢向清舞出手。清舞神色並無任何異樣,她竟然對青雲散人下了這般殺手,一擊即斃的狠手!
“現在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