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大塊吃肉,雖然粗魯卻也痛快。那些人可以在生死一戰後大笑而過,只求打得盡興甚至不計生死。”殷碧涵說,“隨著自己的心意,那便是快意恩仇。”
“那是……”李玥吟的聲音不由露出一絲希冀,然後又是遺憾的眼神。
“殿下,”殷碧涵轉回頭,看著他,“您不是那種性子的人。但是偶爾,試試看隨著自己的心情如何?”
“偶爾?”也許是殷碧涵的話太具有誘惑力,李玥吟似乎也有些神往起來。
只是,他是不可以的。
他是……
皇子。
該令他自豪的詞,竟然從沒有給過他像現在這樣的無奈和不甘。
“無論什麼事情,別在做之前就想著不可能。”殷碧涵看著他,笑得溫柔,“即使您做不到。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您的願望就是給我的命令。”
李玥吟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殿下,只要您希望。”
蠱惑人心……
那一瞬間看著殷碧涵溫柔如水的眼神,李玥吟竟然只想到這個詞。
殷碧涵看著雖然沒有回答,眼神卻再度清明起來的李玥吟,眼裡滑過一絲有趣和慨嘆。
“殿下,試過縱馬飛奔嗎?”殷碧涵收起眼裡的溫柔,溫和地看著他。
縱馬……飛奔!
李玥吟甚至不能掩蓋自己的躍躍欲試。
側了側頭,“看看,您的騎術是否像劍術一樣出色。”丟下一句,殷碧涵竟然毫無徵兆地一抽馬鞭,打馬飛奔起來。
李玥吟一愣之後,也縱馬跟了上去。
馬全力奔跑,溫涼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胸口的鬱積消融無蹤。
無邊荒漠之上,晴空萬里廣闊無垠。
任性的結果
李玥吟和殷碧涵在荒漠上策馬狂奔。
當兩人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座並不太高的石頭山。
“武唐溝。”殷碧涵雖然第一次來到這裡,卻只是在微微眯眼後就叫出了此地的名字。
殷碧涵的聲音不若平時溫和低沉,十分晦暗澀啞。李玥吟回頭看見殷碧涵發白的臉色,心裡升起淡淡的歉疚。
就算殷碧涵透過了升任皇子府副總管的科考,卻也並不代表她精擅騎術。雖然李玥吟已經刻意遷就放慢了速度,但是對她而言仍然辛苦,何況是奔跑了近一個時辰。
殷碧涵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李玥吟歉然的眼神,她看看左右,又按著太陽的角度算了算時辰和位置,轉頭對李玥吟說:“前面不遠處有一眼泉水,要去歇一下嗎?”雖然臉色蒼白聲音暗啞,但是她的語調裡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疲憊不適,僅僅是和平常一樣提出建議以滿足李玥吟可能的需要。
“好。”李玥吟不知不覺就應了。雖然他並不需要休息,也不想喝水。
砂石的陰影后,果然有一汪清泉。不過是兩指深的水不僅異常清澈,甚至還養活了一些堅硬灰矮的灌木。
換成別人,也許會驚歎於殷碧涵竟然可以輕易找到泉水。畢竟她也只是前些日子繪製地圖時聽人隨口說過那麼一句“可能”。但是,李玥吟卻並不覺得奇怪。
兩人將馬栓在灌木上,然後坐在泉水邊。
“殿下。”殷碧涵取出手巾,打溼瞭然後遞到李玥吟手裡。
李玥吟接過來,輕拭了下臉。當他放下手巾的時候,看見殷碧涵蹲在泉水邊,正伸手掬水湊進唇邊。
她竟然,已經不是他的副總管了。
沒有來由的,這個念頭突然跳進李玥吟的心裡,然後他皺起眉。
他不喜歡。
不喜歡她不在他的身邊。
“水蓼,你——”正當李玥吟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臉色一變停下來。
殷碧涵聽見他的聲音才想回過頭,卻因為看到的突然嚴肅起來。
平靜得好似一塊水晶的泉水泛起了漣漪。
她轉頭,正好與李玥吟的視線對上。
有人來了。
“人數不少,騎馬的。”李玥吟突然俯身趴在地上,然後輕輕說了一句。
殷碧涵眼睛眯了起來。
此處的巡邏屬於兩人所在的戍邊軍營,但是今天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任何人過來。所以說,來的該是……
盜匪!
兩人幾乎在同時醒悟到這一點,然後立刻開始搜尋可以藏身的地方。
但是武唐溝雖然名為“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