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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這就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等他長大些,自己就會注意的。”

“這等事不就是長輩要教的麼?當初便就是華大夫教的你罷。”溫珩語態較緩,神情卻認真著,恍似真心實意將這看做件大事。

慕禾最開始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九齡好不容易才向她敞開心扉,平素肢體接觸也慣有分寸。今個只是激動了才蹭了上來,老實說還是頭一回,慕禾自個頗為受用,沒想偏了去。再經溫珩一提,又覺似乎略微不妥,也該稍微正視一下了。九齡自小跟著下莊一夥兒男孩長大,出了棲梧山莊就是跟著她,她不教真還沒人教了。

遲疑一會,“唔,也是。”

溫珩微翹的唇還沒來得及再道出什麼,門口一暗,便閃進來一個少年。站到溫珩面前,面色因為窘迫有些泛紅,神情卻還是較之沉靜的,像是勉力的壓制住情緒,朝著溫珩,“背地裡說這些來挑撥我和師父,你卑鄙。”

一句卑鄙,讓慕禾驚了驚。悶在心頭想,當面罵溫珩的,她從前似乎真還沒見過。

溫珩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你仗著年紀小就毫不顧忌,你不卑鄙?”

慕禾在旁邊默然喝了口茶水,真是稀奇了,溫珩居然以如此孩子氣的口吻同人吵架了。

“我哪裡毫無顧忌了。別以為我沒瞧見,那天你把我支使開去砍柴之後,就跟師父討抱了!”

慕禾一口茶水險些嗆著自己,垂頭咳嗽起來。

溫珩不緊不慢地給慕禾遞過去一方帕子,才道,“陽奉陰違,應承師命離開,卻又留下來偷看麼?”

”我只是一不小心看到的。“

九齡雖然敢跟溫珩吵,勇氣可嘉,然經驗不足。溫珩氣定神閒,尾音都沒帶揚一下的,他自己就已經哆嗦著肩膀,紅著臉搖搖欲墜了。

權衡之下還是開了口,沒頭沒尾的道了一句,“菜該涼了。”

一頓,拍了拍自個身邊的凳子,“九齡,過來坐。”

前一刻還在氣憤中顫抖的九齡,下一刻就好似得了糖,喜上眉梢的同時飛快的瞥了眼溫珩,小小倨傲地在他面前放下粥,然後喜滋滋跑過來端起碗,坐到最靠近慕禾的地方。

溫珩垂下眼,笑意盡失。

……

晚飯過後,慕禾挑燈在屋中看棲梧山莊之人送來的幾封信,窗前看見九齡噠噠的經過幾趟,問他做什麼,他道在燒水。

慕禾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末了,在他第三次經過的時候問,“給誰燒水?”

“溫相。”他這麼答。

好吧,孩子不記仇是好事。可從吵紅了臉到這種甘願跑前跑後的程度,就不是心眼大這麼回事了,八成就是溫珩又跟他說了些什麼,將他安撫順毛了罷。

唔了一聲,囑咐道,“他身上有傷,切勿沾水。”

九齡腳下停了停,“我原是想他的傷在肩上,自己沐浴不方便,可他不讓我幫忙。”

這回慕禾沒有吭聲,由他走了。

月色更亮堂了些,慕禾回覆完幾封書信,走出院落之際,約莫已經有了半個時辰。

彼時九齡正在孜孜不倦的練著劍術,神情認真,一腦門子的汗。慕禾原地尋思一會,便往溫珩的房中走去。

屋門未合攏,虛虛的掩著。慕禾據此稍微寬了心,扣了扣門扉,未得應答,便自發的走了進去。

屋內有屏風,遮擋住些許陳設,慕禾偏頭往床上微微一瞄,瞧見他並不在。心道奇怪,便又往後屏風那退了兩步,揚聲喚了一句,“溫珩?”

房中獨有一盞燈,亮在桌案上,不曉得是窗外來了一陣風還是如何,映襯在屏風上的光芒微微晃了晃。

無人作答。

慕禾稍一遲疑,還是繞開屏風走了進去。

若說男女之嫌,他們做了幾年的夫妻,種種的親密都有過了,這等的事與她而言並不是道多大的坎,更不會讓人窘迫。再者,慕禾心中猜想,溫珩九成九是故意不回答她的,想要將據此將她擋回去,能拖一天算一天。

慕禾如今心中起了好奇,才不至於轉身就帶著九齡離開。溫珩知曉這一點,卻不曉得她聽過事情原委之後會是如何的反應,若她仍是要走,他還能怎麼辦?

他如今當真已經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靴子的聲音漸漸臨近,慕禾手中同樣執著燈盞,望見溫珩正靠坐在窗邊。燭光在他的眼睫下投射出一派陰影,面若冠玉,白璧無瑕。一襲寬鬆的白衣隨意在肩上掛著,露出修長脖頸下,精緻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