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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適才洗過的發尚且濡溼,若瀑垂散肩頭。本就因為病弱而柔化的眉眼,更是染上三分慵懶兩分魅惑,不過這麼蔫蔫的模樣,便能平白的叫人心疼起來,美若畫卷。

慕禾見他果真睜著眼而並未吱聲,也不說他,只是將桌上幾乎要淹沒在燭淚中的火光撥亮堂些,順帶回眸去瞥他一眼,“怎麼不去床上躺著?”

“頭髮是溼的。”溫珩淡淡道。

他這麼十成十幽怨的模樣,讓慕禾靜了半晌不知道怎麼搭話。溫珩也明顯沒有想要說話的念頭,撇開眼不看她。

一不做二不休,慕禾斂袖坐在溫珩的對面,“既然睡不了,不若我們接著談談?九齡如今在練劍,不會再來打擾。”

“恩。”溫珩輕輕吸了口氣,極緩得應著,“你可能幫我個忙?”

“什麼?”

“幫我將發拭乾。”

這樣的小事並不算為難,慕禾點頭應允一聲“好。”

又見溫珩沒有先說的意圖,便自個先起了身,走上前去。

指尖執起一縷微潤的青絲,以棉帛輕輕擦拭,手法純熟,只因這早不記不清是第多少次,替他拭發了。那個時候她總是羨慕他的發要比她的柔順,有事沒事便湊上去摸摸,更喜歡幫他拭乾發的差事。

溫珩總是很樂意,可偶爾也會抱怨,說她從來會主動碰的,瞧得出喜歡的,就只有他的頭髮了。

……

慕禾手上的動作可道是溫柔,聲音卻未得遷就,催促著,“可以說了嗎?”

☆、44|5。15

”你要從哪裡開始聽?”溫珩並沒有像從前一樣纏上來,歪著頭倚著窗,朦朦的眸子淺淺的望著她,不曉得為何有種迷濛的疏離。就像是太過於刺痛之後,忍不住想要收斂自護的戒備。想要逃離抗拒卻又不得,不知如何自處所以粉飾太平的疏離。“我也不曉得從哪裡開始說起……阿禾,我的命是你給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有過一絲一毫背叛你的意思。”

慕禾指尖滑過他的發,並沒有吭聲。

溫珩似乎想了許久,才啟唇,“我孃親出生賤籍,本不能出仕,先帝為牽制棲梧山莊破格給我一份閒職。棲梧山莊不久之後就投靠了,我據此得了先帝信任,兼之溫辰之子的身份步步升遷,三月裡拜了太傅。祁容公主和懷永王(前太子)是同胞兄妹,走得頗近,一回授課中時便將她見著了。”

燭中的火光輕輕一閃,溫珩忍不住睇了一眼慕禾,見她神色絲毫未動心中暗自苦笑,舌尖壓下莫名的澀然,”懷永王的正妃在他被冊封為太子之前溺水亡了,此後多年懷永王側妃妻妾成群,正宮之位一直懸空。一回酒宴上懷永王多飲了幾杯,揮別眾臣,獨獨將我留下。”

慕禾眯了眯眼,“留你做什麼?”

……

那時懷永王醉了,一腳深一腳淺地端著酒盞從主位上下來,忽然正襟危坐的跪在了溫珩面前,面容上散去微醺的酒意,認真問道,”或有一事,我定當請太傅幫襯著拿捏主意,正宮之位未得定數,太傅看何人是好?

懷永王乃是太子,後宮爭雲的利害之處不消辨別。然溫珩並未開口,懷永王便率先道,“棲梧山莊,慕容禾如何?”

當那三字問出口,溫珩便知這些日間他的或遠或近的試探是從何而來的了。

溫珩官拜太傅之際,懷永王為表虛心從師的禮數,曾親自來過一趟溫府。經臨園林之際,匆匆一眼瞥見了樹下小憩的女子,陽光瀲灩,她的一片衣袖都似蘊著盈盈光澤,晃得他胸中巨響。

從畫像裡頭走出來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了到面前,懷永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匆匆要上前,卻給溫珩適時的攔住了,”師父如今正在午間小憩,不喜人打擾,太子有君子之道,還望晚些再來。”

“師父?她……她當著是慕容禾麼?”懷永王止不住的欣喜。

溫珩眉眼一淡,唇邊笑意消減得虛無,同為男子他如何瞧不出來懷永王的心境,眸色深深斂住墨黑,安然道,“是。”

懷永王的書房之內有一副慕禾的畫像,聽聞是出自南陸一位名家之手。不多不少整好三千兩紋銀買下的,勝於古玩的價值,只因為那畫者道畫中的並非尋常的仙人女子,正是現實之人。

這一句,撩動了他心口的一把火,只為了個名字,便花了三千紋銀。

棲梧山莊,慕容禾。

竟然是真的。

懷永王縱然一時給衝昏了頭腦,回宮之後在房中踱步,忽而便又想起了溫珩。此人城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