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酒杯的手指頎長有力,身姿筆挺眼神深邃,一頭黑髮梳得很隨意又精神……
六道骸剛剛擺脫了幾位客人,看見雲雀站在視窗似乎隨時想跳窗逃跑的樣子,便走過來。抿嘴笑著,舉了舉杯,「我們的雲守大人似乎很受歡迎啊~」
充滿殺氣的眼神掃過來,「你少裝蒜。你不也很煩躁呢。」
「KUFUFUFU~」六道骸搖搖頭,「下面該是重頭戲了。」
「那麼你去告訴彭哥列,五分鐘後開始……」
雲雀隨手把手中的酒杯交給一個侍者,藉著靠近走廊的便利,一閃便消失在陰影中。
其實手段很老套——先斷電,再殺人——實在沒有辦法用狙擊槍或者炸彈,便只好用毒或者近身刺殺。關鍵是這場戲要演得滴水不漏便不能用毒——人死了怎麼都好說但是要是人沒死這東西說真的實在招人懷疑其真實性。
斷電的戲碼卻延後了。五分鐘時間足夠雲雀安放裝置再返回會場——
過了時間發覺不對的澤田綱吉瞪大了眼睛看向六道骸,卻發現對方看上去一臉凝重卻神遊天外。
回過神來的六道骸示意情況有變——他剛剛用意識聯絡了雲雀卻發現雲雀的意識相當模糊。
聖殿果然另有計劃。
澤田綱吉眼神一凜,手摸進衣兜捏住了手套。靜待著某一人為取自己性命而來。
一串火花。華麗的水晶燈盞全部熄滅。突然降臨的黑暗籠罩了會場,下弦月暗淡的光芒不足以讓人看清兩步之外的東西。對於黑暗的恐懼幾乎稱得上是人類的本能。
女賓尖叫出聲,紛紛抓住旁邊人的手臂,又引來一陣低呼——恐慌中的人手勁兒格外大。
彭哥列幾位年輕的守護者的表現相當鎮定——畢竟是自家地盤。迅速安撫好周圍的客人,立即開始尋找自家首領。畢竟是分開應酬的,走動中誰也沒有特別留意澤田綱吉的位置。
會場漸漸安靜下來。
似乎看到一道黑影掠過——如同貓科動物一般無聲無息的迅猛靈活——
金屬相交的鏗鏘聲迴盪在會場。
一陣驚呼。
接著桔色的火焰自黑暗中炸裂,火星飛散。但是不知為何,隨後火焰十分暗淡幾乎無法看到。
守護者們以那微弱的光芒為指引。
黑暗中,彭哥列十代首領與另一人纏鬥著,雖說是一招一式的拆解,速度卻快得驚人。
刺客被耀眼的火光所困,索性閉起眼睛,憑藉聽力和觸覺。
兩個身影在人群中迅速移動。
人群和黑暗成了最好的屏障,守護者們想要向這邊靠攏卻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這個殺手並不著急離開的緣故。
六道骸在綱吉爆出火焰的那一刻便用幻術籠罩了打鬥的兩人——這是隔絕內外的術式,但沒想到彭哥列的火焰如此凌厲,竟能透過這屏障。
澤田綱吉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卻本能的判斷對手不是雲雀。
但是是其他人不這麼想。
重物墜地的聲音——
一道黑影破窗而出——
「十代目!」
「阿綱!」
「大家,我沒事。」
遲來的燈火——其實打鬥總共持續不到三分鐘——照亮眾人驚懼的神情。這時眾人才看清澤田綱吉右臂上的傷口血流如注,左側肋下也被劃開一道傷口。
迅速聚攏的守護者們為首領療傷和安置賓客。一度混亂的場面逐漸安靜下來。
窗外檢查過了,草坪被踩踏過,但是腳印並不明顯。
賓客被疏導到側廳。由趕來的門外顧問們排查——雖然有破窗而出的影子,但並不意味著刺客真的逃脫了。賓客們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對方是站在黑手黨頂端的家族。
果然——會場裡沒有云雀。獄寺隼人煩躁的抓亂了銀髮,「喂,六道骸!雲雀恭彌呢?!」
「啊啦,我怎麼知道?沒準是嫌麻煩跑到哪裡躲清靜去了。怎麼了?」六道骸眨眨眼,果然。
「出了這種事就該趕快過來吧!」獄寺隨手拉過來一個傭人吩咐道「去把雲守大人找過來!」
三十分鐘後。彭哥列首領辦公室。
「什麼?!失蹤了!」獄寺隼人喃喃道。
澤田綱吉猛然抬頭看向六道骸。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
——親愛的彭哥列,不用擔心,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