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的看向宋澤,宋澤坐在那裡額頭見汗,那廝,那廝定是瘋了。
上面卻又把信傳來給他,宋澤不解之際,看到那一張上,居然是寫給他的,說若是魏虎臣要問情況,他便可告知,還白紙黑字寫的分明,說一定要儘量誇大,讓老頭摸不清我關中真相,這樣後路才安全,說天曉得那老頭會不會不顧顏面,不要名聲,幹出勾結外寇的事情云云。
盡是白話胡言亂語滿篇,不要說魏虎臣要氣昏,就是宋澤看的也要吐血,邊上就有江東程普側目偷窺,看到最後撲哧一笑,魏虎臣在上面也氣極反笑:“如何有這樣的人物?上下數千年絕無僅有的一個。”將書信傳閱下去,諸將都看了內情後,無不相顧駭然。
那廝的膽氣如此?
但人人也為之激動,所謂英雄相惜,關中君候和自己主公如此來往,哪怕來日死戰,也不過是天無二日的局勢所迫,而現在這樣的危局面前,他卻盡託虛實於江東,公然告知,那是英雄重英雄,清楚我江東鎮帥大義面前定不含糊,曉得我江東上下也都是真好漢。
新隨了魏虎臣的太史慈更是當庭喝彩,先敬主公剛剛所言,再對宋澤一禮,道:“勇烈君候,名不虛傳。”
宋澤苦笑,那廝這樣胡搞也能得這樣的好名聲,當真匪夷所思至極,早曉得那廝來的這份信內的詳情,他定要路上扯個稀爛先。
這個時候魏虎臣已經在問他情況,宋澤又不是痴傻,看鄧海東所說,聽江東諸將言行,於是便將關中大概的準備講了講,魏虎臣聽完頷首:“安西收斂之後,傷了元氣是不好來惹他的,柔然子若是勾連安西,怕不成功,安西諸將也不全是喪心病狂之輩。”
說到元氣兩個字,想到赤壁那漫天的大火,鎮帥都有些哆嗦了,咬咬牙,還是點醒道:“他可曉得,柔然或能勾動青州,魏博等處,需知道柔然定會防備他。”
“曉得。”宋澤怕言多必失,講了大概之後,問一句才答一句。
堂上鎮帥看他摸樣更怒,指著自己鼻子:“你當老夫是何等人?如此防備。回去告訴你家那位,問他要不要老夫派兵馬幫他一次。”宋澤目瞪口呆看著他,卻聽到各將雷霆似的喝彩,整齊的躬身,幾乎異口同聲請戰。
宋澤呆呆立在其中,看看左右,不經意之間,眼眶溼潤了,拜在魏虎臣面前:“某是宋族出身,跟隨明遠少爺不離,看著我家主公起於微末時就已經不屑天下各方,唯獨對老帥常常唸叨,今日澤,終於明白其中緣由,可笑澤剛剛驚駭,還在悔恨,早知道來時扯了那信,原來,是澤小人之心揣摩英雄氣度。”
魏虎臣大笑,示意扶了他起來坐回,看著諸將,魏虎臣道:“此去關中遠征,卻不妥,隔了中原路程迢迢,到了那邊,恐怕戰事已終。還不如。”
微微沉吟了下,他道:“某卻不是做假,回頭就為他牽扯了東邊半壁,若是他們動手,某就出兵,若是他們不動,某也不動。”
宋澤致謝,然後回頭,等他到了洪城遞交了老魏的破口大罵,鄧海東才怒,咆哮:“老賊就是狡猾,分明他也要吞那半壁,還說什麼自己是好漢?以為某不知道。”可憐宋澤聽的都暈了,滿眼是淚,怎麼自己在他們兩個面前,腦子都不夠用。
“這下好了,這廝有藉口北上,然後連了兩岸,佔據赤水,以後西進時水陸齊頭並肩,要穩妥了許多,不行不行,爺回頭定去赤壁再燒一把火。”
宋澤直接告辭,去後面看小姐去了,實在不想再聽他絮絮叨叨在那裡盤算,說的全是他想了都頭疼的話。而宋缺等也都在罵,老魏這廝實在不老實云云,可畢竟信老魏在這種時候是不會惹關中的,於是放心了後路和側翼,此戰更有了好幾分的把握。
而魏虎臣當即調了軍馬,反正此路安定,北岸那廝現在也不會來打,於是帶了子弟們回去金陵城,並著手準備戰事,也真如鄧海東所說,他就是圖那半壁去的,有這藉口還不打他才傻了,準備以太史慈為大軍前部,又派遣了人趕緊去查探淮南等處的動靜。
時,五月已至。
天氣轉了暖來,柔然軍馬悍然南下,拓跋召集草原十八部,十五萬號稱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旌旗遮天從東邊方的平盧捲來,數日下平盧全境,果然不算擾民,聯合各處武門,大軍至此莫敢不從,且被許了高官厚祿,那些武門只能低頭跟隨。
裹了他們的子弟為質,柔然急速西來,並玩命的打聽關中動靜。
又有信使去三邊舊將各處,先鋒至范陽境內,遇到中山武校門劉闢和常山武校門趙鐵領袖的軍馬阻攔,數千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