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惠卿不屑一顧,只看著拓跋度:“回告王汗,若是真有心,某也不要什麼共治關中的空諾,許我良馬才是真。”
其後又是一番計較,張邦昌也不去管,柔然已經暗自許諾,一旦開戰之後,再聯合斷絕呂惠卿的後路,說什麼幫他取關中是假,吞青州是真,所以這廝看呂惠卿已如死人一個。
但呂惠卿也在暗笑,他要良馬,是得了安西秘密許諾,一旦開戰之後,聯合一起殺了張邦昌,便得魏博境,至此兩界合併才可和關中抗衡,他是不信關中的那人會連劍南也丟了的。
真正更懷鬼胎,商議了半響,其實心中都有定計,等到散了,私下又各自聯絡拓跋度。
拓跋度這王族新起之輩,當時在木華黎軍陣內為參贊,頗有見識,也見了多少次和中原的廝殺,心中甚是不齒這兩人,但他們越是貪利,他自然越是遊刃有餘。
這時,兩人不曉得,淮南節度司馬望面前還坐在一柔然使,這三方邊境接觸,越是窮苦越是窘迫,私下斗的本就不少,而這三方之中,最是淮南苦悶,因為他靠了江東,江東不敢去惹關中的那廝,打起他們來卻是痛快的很,當年逍遙津一戰,司馬望丟盡了顏面。。。。。。。。
柔然說,要和他聯合,等了張邦昌呂惠卿筋疲力盡時,藉機殺了他們,從此他得柔然軍馬庇護,縱深有寬廣了數倍,柔然和他劃瀾滄,一治河北,一治河南,如此幫他成為新鎮。
司馬望聽的心花怒放,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和張邦昌呂惠卿的見識不同,聽的出柔然是真心話,因為柔然都將和張邦昌呂惠卿的條款放了他的面前,兩份合一,讓他過目之後告知,軍力有時盡,來日或許和他廝殺,但此刻卻是真正盟友。
於是就此商定,司馬望開始著手準備,可憐這廝防備了江東多年,坐在虎口,以為遲早要亡,卻得了翻盤的良機,怎能不去努力?
更可憐張邦昌呂惠卿,算計再三,不屑於往日被他們小覷的淮南,以為江東牽制,卻不曉得,能在江東虎口下存活如此之久的司馬望,豈是真正廢材?
誰能笑到最後,現在不得而知,唯獨柔然隻手之間亂了半壁中原,已無側面憂患,現在只需大軍捲來,趁了春過夏至,水草最盛的時候浩浩蕩蕩而至,就可穩踞平盧,橫掃范陽,甚至展望整個河北地。
但他們也曉得安西關中都不好惹,做足這些準備後,還是以吞范陽為最好結局。
留出一片地,讓關中安西廝殺,更曉得長安是中原數千年帝都,如今無人是假,若是外族一入,或許就會激出中原各路的心思,生出事端來,畢竟柔然兵敗連年,此戰也是不得不為之,不然內訌定生,這樣情況下當求穩妥,養足實力再圖遠望不遲。(未完待續,)
第二十二節 大戰之前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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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這般算計,算計之狠辣細密,牽扯之廣,便是鄧海東有三個腦袋也不可能想到,他在洪城只是備戰,大的鑄造司所現在已有六處,日夜不停的為軍馬做足準備,其中兩所全力開動只造弩箭,關中山川內有的是密林古木處處,不愁材料,而鐵礦也多。
一旦造好,就裝了車向著前面撥放,到這個時候,平日顏公施政時,派各路軍屯所翻修的官道就顯出了好處,車馬走了不算顛簸,於是負重如許還能一日數十里,輕輕鬆鬆。
走一路,歇一陣,如此向前,源源不斷的送至玄甲,和赤水處。
江東來的客商只可在襄陽一線,水師範圍內接觸,而關中客商等大多也是武門出身,曉得輕重也牽涉了家族存亡,哪個敢亂說話的?但江東還是知道了關中的動靜,原因無他,是鄧海東親筆一封,令沈帥交付甘寧,轉老魏收取。
信中告知北邊動靜,明白說清,若是能敗我南岸水師,老帥當可長驅直入也……
魏虎臣這時才收拾了周族一門,勉強鞏固了荊州南路一線,坐鎮於長沙處,得了此信看了半響,氣的摔打案頭物件,關中信使是宋澤,宋澤看他摸樣,不曉得賊禿在信裡寫的什麼,嚇了一跳,而鎮帥座前諸將都不由自主手按了刀柄。
若是一聲令下,可將宋澤斬為肉醬。
偏偏魏虎臣咆哮起來:“小兒可惡至極,他要做英雄,便去做英雄,居然撩撥老夫,燒的赤壁軍船都不曾和他計較,這廝可惡!”
宋澤終於大驚失色,莫非賊禿什麼也說的?果然如此,魏虎臣怒髮衝冠:“柔然膽敢侵我中原,要吞三邊,此乃國戰,老夫如何會扯這廝後腿,贏了也為千秋萬世譏罵!”堂下江東各將都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