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宣淫怎麼辦”?一瞬間膽怯起來,說:“不去”。艾德露出誇張的表情:“高,你才從中國來,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高悅心說:你把我當土包子了。但是有苦自己知,只能裝土包子:“我、有、其他事”。。。艾德笑嘻嘻地還要說什麼,安娜大聲叫:“高,過來我告訴你應該註冊什麼課”。
高悅早先問過一些課程註冊的問題,安娜一直沒理他。現在說,八成是解圍。高悅順勢對艾德笑笑,走開。其實艾德的晚會不過是調情場所,找到女孩後各自回家解決,沒有高悅想象得那麼狂野。但是高悅的確也不能去:找不到女孩沒面子,找到了怎麼辦?艾德後來跟高悅嘻嘻哈哈,把高悅當小處男調戲,再沒邀請過他。
那天晚上高悅確實有安排,跟本傑明、佛朗西斯科等人一起去酒吧。學校附近的酒吧沒有烈酒,正對高悅的胃口。美國人吃東西很簡單,一般就是玉米片沾醬加啤酒,談天說地。一起去的有一個叫約翰的在美國出生的華裔,一點中文也不懂。高悅看到亞洲面孔,感覺特別親切。但是約翰對高悅愛答不理,高悅碰了一鼻子灰,掉頭跟別人說話。
從酒吧回來,他和本傑明、佛朗西斯科、和一個叫麥克的肯德基人在宿舍的公共活動室打牌。麥克是個巨大無比的胖子,走起來地動山搖,長髮披肩,鬍子拉扎,如果在圈子裡,是能壓死可愛零的熊中熊王。高悅想:是不是吃肯德雞吃的?
他們一開始玩一種類似於升級的遊戲,大家從不同國家來,規則小有不同,互相溝通了半天,發現全部會橋牌。高悅在四人裡英文最差,不知道橋牌的術語,好在有筆錄,他很快適應起來。麥克的牌技最好,本傑明最差。本傑明和高悅搭檔,輸得厲害,不過樂在其中。打完了各人回寢室的時候,本傑明專門跑回來跟高悅說:“你打得不錯,下次我們還搭檔”。美國人甜言蜜語夸人就象中國人問“吃了嗎”一樣,是印在骨頭裡的本能。高悅那時候不體會。他被人誇,雖然是被一個大爛手誇,很高興。
第二天週六,附近三四個學校的中國學生會聯合組織了一個很大的迎新活動。高悅高高興興地去參加,見到了很多師兄、師姐。和國內學校不同,這裡的學生歲數偏大,很多三十多、已經結婚了。沒結婚的人裡有單身女生和圍著單身女生轉的一堆男生,剩下的歪瓜劣棗,聊天不錯,發展浪漫關係就算了。高悅轉悠半天,試圖結交幾個看得順眼的單身師兄,不得要領。
認識了好幾個本校本學院的老生。有一個叫李和諧,居然是高悅大學時班主任小李的大學同學,到國外來成了比高悅高兩級的師兄。高悅笑道:“我要叫你師伯才對”。聊起來發現李和諧的導師是高悅導師的學生,旁邊一個叫左小雷的山東人笑道:“這麼論高悅成小師叔了”。李和諧知道的事情多,說:“高悅輩分非常高的。他導師今年快八十,他的師祖也是快八十的時候收的他導師,而算起來高悅的導師跟錢學森一輩”。高悅大笑:“這下我要是回國,有老頭要叫我師叔了”。
高悅又認識了幾個校友,不過全部結婚,拖家帶口,說的事情和高悅的興趣無關。高悅聽了一會,掉頭跟單身學生扎到一起。
週日高悅和左小雷、以及一個叫劉沛的新生一起去城裡玩。古色古香的建築,城市格局完全和國內的大城市不同。高悅的任務就是拼命照相、到處照相。經過一個叫“北岸”的地方,看到地名,高悅心裡一動,隨口問了問,左、劉兩人一臉茫然。高悅心裡有數,暗自把地點記住。這是世界上很有名的一個同志酒吧、同志中心、同志藝術館集中的地區,高悅來之前就有耳聞。
進入寶山
高悅所在的學校有很多諾貝爾獎得主。來之前想象,覺得簡直走路就能撞上。真來了,發現作為一個普通學生,除了上課沒什麼機會能接觸真人。其中一個愛德華教授,正好開一門跟高悅專業擦邊的課,他又有興趣,興沖沖地選了。不大的一門課,連高悅才十來個學生。很風趣的一個很老的老頭,慈眉善目。枯燥的理論說得活靈活現,高悅一下被吸引住。課上一個俄國來的同學非常厲害,課堂討論基本在教授和這個俄國同學間展開,其他人勉強跟上而已。
俄國同學問了一個問題,很跑題,涉及相對論。教授大笑,說:“我有最正宗的答案,我上學的時候曾經問過愛因斯坦本人類似的問題,他是這麼回答的”。。。課堂裡的學生一陣騷動,高悅在旁邊聽著,就象無知女孩面對花花公子的炫耀,眼冒桃花,心都醉了。看著教授風趣睿智、道貌岸然的樣子,如果老頭是個同志,可惜太老,否則高悅很願意間接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