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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初在賈家上學讀書仗的都是誰的勢,當初吃穿住都是賈家的,如今竟來欺負賈家的人。”

司棋生性潑辣,即使被攆出去嫁了人,也一樣刁鑽古怪,金榮有幾次調戲平民丫頭時,有一個是她小姑子,被她拿著雞毛撣子追了幾條街,因此一見到她,金榮便覺得脊骨一陣疼痛,連忙轉身灰溜溜地走了。

司棋看著金榮的背影,啐了一口,方對寶玉道:“二爺怎麼不去找二姑奶奶?”她知道周家出面安置了寶釵的衣食住處,不敢相信寶玉竟會做了更夫,而沒有去找寶釵,她記得寶釵一直在等著和寶玉團聚。

寶玉鬆了一口氣,淡淡一笑,道:“咱們家已經這樣了,二姐姐也不容易,當初我們在牢裡時,二姐姐也派人打點了好些,我何必再給二姐姐添煩惱?橫豎我現在也有住的地方。”

司棋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刮目相看,道:“幾年不見,二爺倒比先前懂事了。”

寶玉苦笑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倘若裹足不前,也不是我了。你如今過得可好?當初你們被攆出去,就再也沒見過。芳官藕官蕊官都出家了,四兒入畫也和你一樣出去了,晴雯也死了,物是人非,當真是物是人非。”

司棋笑道:“如今想想,當初出去,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寶玉點頭道:“這倒也是。”

忽然司棋的丈夫來叫司棋回家吃飯,司嘆道:“二爺來我們家坐坐罷,吃頓飯再走。”

寶玉看了司棋的丈夫一眼,老實憨厚,並不出色,實不配司棋品貌,但是他看著司棋的目光中卻滿是柔情,寶玉也替司棋歡喜,聽到司棋留飯,搖頭道:“今日多謝你,不必了。”

說完,便別過司棋,匆匆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路上遇到熟人便拿著梆子半遮著臉,及至到了家,卻見倪二迎了出來,倪二一走幾個月,回來見到寶玉鼻青臉腫的模樣兒,立時拉著他怒道:“寶二爺,是誰打了你?告訴我醉金剛,我找他算賬去!”

寶玉連忙阻止道:“倪二哥,不必了。”

倪二皺眉道:“怎能不去理論?二爺幾時吃過這樣的苦?我倪二雖沒什麼本事,在本地卻有幾分薄面,早已吩咐一干友人不許為難二爺,難道還有人竟不聽?芸二爺將二爺託付給我,我就不能任由二爺受人欺負。”

寶玉抹了一把臉,道:“是衝撞了賈雨村的轎子,被他底下的人打了一頓,今兒也巧,被於總管救了,才沒被打斷骨頭,於總管已經給了上好的棒瘡藥,上了便無妨了。倒是我託 二哥打探的訊息怎麼樣了?”

倪二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賈雨村怎麼還不死?這樣忘恩負義的人還能為官做宰。”

寶玉悠然道:“天道迴圈,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倪二嘆道:“只好如此期盼了。”

拉著他進屋,倪二先拿起粗陋木桌上的粗瓷大碗倒了一碗絳紅色的滾茶給他,方道:“二爺託我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和珍大爺珠大爺寄存在鐵檻寺裡的靈柩,都已經被蘭哥兒送回金陵安葬了。”

寶玉聞言一怔,道:“不是說大嫂子早就帶著蘭哥兒回南了麼?”

榮國府抄家不久,李紈便被無罪開釋,發還了嫁妝梯己,因蘭哥兒是寡婦獨子,又未成家立業,亦被釋放,聽說其中李紈的孃家出了不少力氣,有一個族侄是張璇的門生,李紈遂以家中無依無靠為由,回金陵投奔叔叔嬸嬸,又說等安置好了便回來。寶玉本想著大難臨頭, 李紈母子既走了,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賈蘭竟然回到了京城,請走了賈母和賈赦賈政賈珠等人的靈柩,雖未盡善盡美,沒有替他和鳳姐打點,但也算是孝子賢孫。

倪二一拍大腿,道:“當初我醉金剛也說他們無情無義,一家子都在牢裡,他們卻先跑走了,對公公婆婆祖父祖母叔叔嬸嬸不聞不問,不想還會回來,說是家鄉已經安置妥當了,故回京,只是沒想到祖父死了,祖母發配,因此只能扶靈回鄉。”

寶玉聽到這裡,嘆道:“不過是為名聲計,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但是老太太老爺們能入土為安,我心裡也感激大嫂子和蘭哥兒。”

倪二道:“二爺感激什麼?那原是他應該做的,若不這樣,指不定被人戳脊梁骨。”

寶玉搖了搖頭,慘然一笑。

大難臨頭,方知人心善惡。

李紈肯讓賈蘭回來,未嘗不是因為怕人說三道四,即使賈蘭日後不能科舉取仕,但也不能揹負著這樣的名聲活一輩子,幸而他們現今在金陵,不比京城人知道的清楚,想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