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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風捉影,都無從知道。所以看看劍奴的劍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徐橋徑也是一個痴迷劍道的人,他不是沒有野心,而是沒有實力。要說勤奮,他比徐家任何一個人都勤奮,可偏偏劍法不中用,有力無處使。這次既能一賭劍奴風采,領略劍法之妙,他自然求之不得。這兩人不說話,別人自然也無話可說。

冷凋零見眾人並不反對,微微一笑,隨手揮出一劍。

要說招式,這一劍實在平常,既便是三歲小兒也會這一招泰山壓頂。太簡單了。可最簡單的往往最有效的,最平凡的往往是最可怕的。

這一劍,人人都會,可在劍奴手裡卻全然不同。劍光過處,一塊高二丈,寬八尺的大青石忽然發出轟的一聲震響,一分為二。劍長不過二尺,巨石的厚度卻至少有一丈。這一劍之威,已經不在劍,而意,劍意。劍意到處,裂石開碑,無往不利。

不管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暴出了一聲喝彩。三十年前,冷凋零最後一次露面的時候,還以劍法飄忽、招式詭異著稱。可如今他卻完全沒有了什麼招,什麼式,因為不必要。只此一劍,天下誰人能擋?

又見冷凋零斜斜向水潭刺出一劍,這一劍很輕很飄,也很靜。大家皆以為又會聽見什麼大的異動,卻什麼也沒發生。冷凋零已經向他們伸手致意:“請,請到屋裡歇息。”

大家剛要轉身,就聽一聲巨響,水潭中舞起一股水柱,直衝九天。到了半空,才猛地炸開,猶如空中忽然開了一朵白蓮花,水滴、小魚落得到處都是。

這一次不僅僅是震驚,更是驚駭。不但驚,而且駭。都說人力終有窮盡,而這一劍卻挾天地之威,裹雷霆之怒,已不是人所能達到,所能想象的了。難怪冷凋零會對烈馬堂如此不屑,難怪他根本不想布什麼防。他的劍,無疑就是最好的攻,最好的防。

冷凋零把劍還給徐江鷗時,似乎不經意地說了一句:“你這劍也很好。”猛一聽好象是讚揚的意思,其實不是。關鍵在於“也”,也很好和很好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也很好的意思,通常是:這東西很好,但不是最好。

這話,徐江鷗聽了還沒什麼,徐橋徑聽了卻很不舒服。畢竟海闊天空是祖上傳下來的,他視為神明的東西。他知道劍奴有一把劍,比海闊天空更有名,那就是春秋四大名劍之一轉魄。他也很想看看那柄劍,看看它比海闊天空更好,好在哪裡?可是冷凋零卻轉了話鋒,嘆了一口氣道:“我這一生雖求得劍的真諦,卻始終沒有悟透人生的真諦。年青時莫名入獄,妻子因此出走,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卻是一個傻子。世人說我無慾無求,卻不知我心中多苦多愁。”

說話間,他們就看見了那個傻子。傻子估摸有三十多歲,卻穿著開檔褲,在地上爬。看著冷凋零走過來,涎著臉道:“爹爹,石栓餓了,我餓了。”

冷凋零眉頭一皺,並不理他,向屋子裡叫道:“阿花,你快把栓子帶進屋。在客人面前,成何體統?”

“哎。”一個少婦從屋裡娉婷走出。眾人見了,嘴裡不說,心裡卻都忍不住暗道:“可惜。”不但可惜,而且惋惜、痛惜。這女子眉眼如畫,腰如扶柳,雖不是處子之身,但容光煥發處竟猶勝徐江鷗三分。可這樣一個千里挑一的女人,居然嫁給了一個傻子,讓人怎不痛惜、惋惜?

“這是我兒媳阿花。”冷凋零笑道:“我這一生總是做錯事,可唯有這件事卻是對的。阿花溫柔賢淑,能下嫁冷家,真是石栓的福氣。”

這當然是福氣,徐橋徑心中黯然,他知道這福氣從何而來,它是從劍奴的劍中修來的。一個人若有了冷凋零這樣的名氣,禍早遠遠避開了,福也就自然來了。可恨同樣是練劍,他卻沒有這樣的名,這樣的福。

阿花力薄,不但沒把冷石栓扶起來,自己也一個踉蹌,差點被他害得跌倒。小馬素來是個熱心腸,一個箭步走上去,挽住冷石栓的另一個胳膊道:“我來幫你。”阿花嫣然一笑,目光與小馬一觸即閃,柔聲道:“謝謝。”

她很害羞,她連看也不敢看馬飛。可正是這一低頭的羞澀,更顯出她不可言述的嬌豔。小馬的心忍不住猛地一跳。跳得很厲害,心如撞鹿。

大家進了屋子,過了半響,小馬才紅著臉進來了。他沒喝酒,但他的臉色卻象喝醉了酒。徐江鷗從他進來,就開始盯住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很好奇。她覺得小馬錶情很怪。可她沒問,因為冷凋零在這裡。就算小馬真的和那美婦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也不該問,不能問。

女人總是憋不住話的,她的心很癢。這種感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