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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一色定窯白瓷小碟擺了滿滿一幾。玉容笑道:“你也太費心了,隨便拿兩樣就好,怎用這許多?”

李忠笑道:“奴才見是主子往日愛吃的都拿了些,主子嚐嚐可是從前的味不?”李忠一邊說一邊又忙沏了茶給她端過來。

玉容笑著坐到炕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與李忠閒話,問了若干胤禛的事,玉容又問起弘曆和小山等人,李忠只說弘曆,說到小山卻有些意意思思的,玉容便笑道:“你不用為難,爺都跟我說了,她如今是鈕祜祿側福晉,弘曆的額娘,這些我都知道!倒難為了她,這些年撫養著弘曆,我對她是隻有感激毫無怨恨的!”

李忠聽了一怔,想到她和小山主僕兩個,如今一個反僕為主,一個隱藏暗處不可見光,真是世事無常,物是人非,不免傷感,忍不住低低嘆了口氣。

“容主子,恕奴才大膽說一句,您,您可千萬別再走了!您不知道,這些年王爺是怎麼過來的,叫奴才看了都心疼,您要是再走,王爺可就……”他頭一低,微微別過臉去。

玉容心中一熱,心底似喜似悲,柔聲道:“我不走,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王爺。”玉容忽又笑道:“以前我在的時候亂髮脾氣,你可沒少受我發作的,難道你一點也不恨我、不巴望著我趕緊走嗎?”

李忠正色道:“容主子說哪裡話!奴才是下人,主子您發作奴才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再說了,奴才大膽說一句,您雖然愛發脾氣,可奴才看得出來,那都是有口無心的,您心裡善良著呢,從來沒打過、也沒輕賤作踐過奴才們,還常常對奴才們照顧賞賜,誰是好人,奴才們心底都明白著呢!”

玉容聽了倒有些慚愧,“嗤”的一笑,道:“我才回來,你就送上這麼一頂高帽,這些年倒出息了啊!”

“奴才說的可都是良心話,主子冤枉奴才了!”李忠笑答,見玉容吃好了,便又忙著端了涑口水過來,玉容接過涑了口,笑道:“把這些收拾一下,你下去吧,我在這等著爺!”

胤禛回府,少不得又到那拉氏那裡坐了一會,不緊不慢喝著茶與她閒話一陣,然後才撣了撣衣袍,鎮定自若起身,慢慢出了瑞福堂。

胤禛急急來到內書房前,望見階上糊著厚棉紙的窗欞隱隱透出昏黃的燈光,他心中一暖,提袍快步上去,輕推開門,玉容正歪在炕上發呆,乍見胤禛,忙笑著起身蹟了鞋下炕,叫著“爺”撲到胤禛懷中。胤禛緊緊的摟抱著她,下頷搭在她的肩頭,閉著眼深深嗅著她頸間髮髻的馨香,許久,才喃喃啞聲道:“容兒,爺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抱著你了……”

第178章 主僕重逢

從此,玉容便在內書院住了下來,每日裡只在房中等著胤禛,最多隻能在內書院階下小院中轉轉,望著那兩棵濃密的石榴樹和一片蘭草發呆。

第二日胤禛從忘月居取來那張她當年留下的信箋,捻著那微微泛黃的信箋向她溫柔道:“容兒,爺要你親手把它燒了,把從前的一切不愉快統統忘記,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玉容心頭一熱,頓時百味齊集心頭,道:“爺,你,你一直留著它?”

胤禛嘆道:“雖然爺不願意看到這張信箋,可這是你留給爺的,爺怎麼忍心…。。唉!容兒,燒了它吧,燒了它也是有始有終,爺心裡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了!”

凝視著他隱含痛楚的目光,玉容鼻中酸澀,接了過來,將那張信箋慢慢折成長條,向燈上一遞,看著它漸漸被橘黃的火焰吞噬,拋入香爐中,霎時燃燒乾淨,只餘一片蒼黑灰跡。“爺,容兒再也不離開你,一時一刻也不離開,我,我要把從前的時光統統補回來!”玉容摟著他的脖子,含情脈脈注視著他。

胤禛唇邊漾起越來越大的笑容,他輕輕捧著她的臉溫柔的吻著她柔潤朱唇、吻著她的耳垂,低低道:“好,咱們一塊把從前的時光補回來!容兒,你回來了爺才覺得自己再活過來一般,容兒……”胤禛輕輕的、仔仔細細一點一點的撫摸著她的臉,輕嘆道:“爺老了,容兒還是那麼年輕,肌膚白嫩細膩猶如當年!”

玉容怔怔望著他,雙頰瘦削略有鬆弛,唇上鼻前長出了一溜鬍子,眼角的魚尾紋也深刻了,雙鬢的頭髮更是隱顯灰白,只一雙眸子愈加黑亮而深沉,銳利的鋒芒盡收沉沉潭底。玉容心中不覺淒涼,她忽然想到,他今年已經四十歲了!眼眶一紅,差點墮下淚來。

胤禛反而笑了,愛憐的將她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故意道:“容兒為何不做聲,難道是嫌爺老了嗎?”

“不!容兒從來不嫌棄爺,也不許爺嫌棄容兒!容兒一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