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昌珠寺,也有些香火,但算不上鼎盛。”
兩位年輕男子交換個眼色,說聲多謝,夥計揣了銀錠眉開眼笑下樓去了,樓中只兩桌客人,兩位男子朝她們這邊看一眼,便轉頭漠然看向窗下,窗下行人漸多,鼎沸的人聲喧囂而來,喧囂中有雄渾的樂音破空而來,青鸞脫口道:“是壎聲。”
兩位男子已迅疾起身下了木梯向外而去,青鸞朝金定一揚下巴,金定說聲在此等著,蹬蹬蹬追了出去。
盞茶的功夫金定回來了,擦著額頭的汗恨恨跺腳,“氣死我了,跟了兩條街就跟丟了,我竟看不出他們如何發現的我。以前山林中狩獵,豹子跟一天都不會丟。”仰脖子灌一盞茶下去,氣咻咻坐下,“他們可疑,十分可疑。”
無詩曾派人盯梢琴心,派出的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卻很快被琴心發現並擺脫盯梢,又想到他們過來打聽貢布山東麓,是懷邕的手下嗎?青鸞的心跳加快,手攥緊了茶盞,可嘆那壎聲短促,聽不出是不是他,想著隨即搖頭笑了,他被關在雁回館,又怎會是他?是他的手下用壎聲來聯絡彼此吧?
珍珠凝神苦思,半晌道,“那兩個人,可是懷王手下的劍客?是吧?我覺得是。”金定手掌拍一拍几案,“定是的,懷王這些手下如此厲害,定要會一會。”珍珠撇撇嘴,“厲害?厲害怎麼讓主子身陷囹圄?”金定說也是,青鸞搖頭,“當時發生了何事,我們並不清楚,無需胡亂猜測。”
陸續有客人上樓,青鸞招手問夥計,“竹子大概何時回來?”夥計笑道,“那小子輕易不會離開店裡,若離開,明日凌晨才會回來。”青鸞遞過銀角稱謝,又略坐一會兒,三人起身下樓。
出了福滿樓,青鸞對金定與珍珠道:“那兩個人若是懷邕手下,看到了我們畫的匕首,定會設法聯絡我們。我們不妨等著,今日安下心到處逛逛走走,什麼也不用想,夜裡回去等訊息就是。”
放下心思信步閒逛,隱隱有叮噹的鈴聲傳來,循著鈴聲望去,前方街口緩緩行來兩匹高大健壯的駱駝,駝峰間坐著一男一女。
金定快步衝了過去,到了近前又轉身跑回來,一手牽起青鸞,一手牽起珍珠跑得飛快,來到近前,金定指著那位女子嚷道,“藍眼睛,快看。”就見那位女子白紗遮面,只露出一雙藍汪汪的眼眸,金定一聲嘆:“以為那宦官胡說,原來真有藍眼睛的女子。”
駝背上女子聞言衝金定一笑,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她身旁的男子側目看了過來,也是白紗遮面,青鸞的目光對上他的眼,他的眼眸黑亮幽深,似曾相識,青鸞思忖著,他突然朝青鸞一笑,笑容裡帶著玩味,青鸞挑了雙眉,那男子又一笑,扭臉向前。
一男一女騎著駱駝過了街口,青鸞壓低聲音道:“駱駝上的男子,是符離,他知道我是誰,我們快走。”
剛轉身,一隊士兵手持鋥亮的刀槍迎面而來,金定一左一右攥著二人的手,轉身向前疾步進了一條巷子,身後的腳步聲追了上來,珍珠甩開金定的手,將二人往一條牆縫裡一推,低聲道,“我來誘敵,你保護姑娘。”青鸞說聲不可,珍珠已疾步往另一條街巷衝去,金定一手捂著青鸞,一手箍住她,不讓她動也不讓她說話。
追兵隨著珍珠遠去,金定鬆開青鸞,青鸞的眼眸中冒出火來,“死也死在一塊。”金定搖頭,“符離的目標是你,他若抓到珍珠,只會留著她誘你前往,珍珠不會有事。”青鸞攥著拳頭,“萬一有事呢?”
金定將她往後一推,擋在她身前,後背衝著她沉聲道,“丟卒保車,乃是明智之舉。”青鸞蹙眉道,“珍珠不是卒,我也不是車,能逃就一起逃,逃不過就一起被抓,在一起才可設法,被符離捉住也好,正想會一會他。”
金定匕首叼在口中解了礙事的長袍,拉開了架勢笑道:“先不論誰是誰非,那些人若再追來,先痛快打一架再說,也瞧瞧烏孫人的本領高低。”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說道,“應該是三個,捉住一個,還有兩個,搜。”金定拉著青鸞往巷子深處跑,巷子很長,跑了很久看見前方出口,出口外隱約可見山線,金定大喜,“是貢布山,哈哈,我們運氣不錯。”
就差幾步,巷外突有兩人踱步而進,一左一右將巷口堵得嚴實,手抱在胸前看著金定與青鸞,皮帽裘衣,青鸞低聲道,“是福滿樓中那兩個人。”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金定揮了匕首縱身向前,兩個人中的一個側身避讓,另一個揉身迎戰。
只幾個回合,男子咦了一聲,“身手不弱,倒小瞧了你。”二人纏鬥在一起,金定打著說道,“有人追我們,要麼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