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想害你都沒有那本領呢。”
韓柏老臉不紅地道:“白小姐慣了談笑用兵,愈是熱情,愈是危險,否則我早抱了你到床上去,一償宿願了。”
白芳華嘆氣道:“芳華只好怪自已過往行為差劣,待將來燕王得天下後,人家再悄悄來找你偷情好嗎?那時再沒有利害衝突,芳華將可享受韓郎的盡情恩寵。”
韓柏訝道:“原來連你也不看好允?”
白芳華不屑地道:“恭夫人寵信齊泰和黃子澄,允則少不更事,明明陣腳未穩,卻冒險急進。若芳華可以操持,怎也要等到攔江之戰後才會動手。那時天下盡在自己手裡,那還懼燕王和區區一個怒蚊幫呢?現在卻是正面衝突,恰是以己之短敵之長,進退失據,當怒蛟幫奪回怒蛟島後,勝負之勢已定,燕王攻入金陵,只是遲早的問題吧。”
韓柏恍然大悟,說到底白芳華仍是一個重視自身利益的人,見到事不可為,故來向自已表白退隱的立場,在這種情況下,難道還好意思追襲她嗎?
若她不是受了傷,怕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想歸這麼想,但心中仍大起憐惜之意,撫著她香背道:“你內傷未愈,為何仍要長途跋涉到這裡來呢?”
白芳華苦笑道:“這正是恭夫人令人意冷心灰的地方。芳華這傷勢非常嚴重,沒有一年半載,休想復元。唉,韓郎那天在皇宮為何要饒芳華一命呢?當時我死了不是更乾淨嗎?”
韓柏柔聲道:“我現在真的相信你肯退出這場鬥爭了。但你是否就這麼一走了之,不再理會解符楞嚴他們呢?”
白芳華輕輕道:“我曾和解師叔商量過,他中了忘情師太那一掌後,功力不住減退,起了退隱之心,希望能療治傷勢。愣嚴則因陳玉真離他而去,萬念俱灰,每天都在後悔為何不及早拋開一切,伴她終老山林。只要韓郎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芳華再無牽掛,亦盡了道義上的責任。”
韓柏心念電轉,判斷著她說話的可靠性。
他們本定下策略,決計不教這批敵人有機會活著返回京師,若答應了白芳華的要求,倘將來發覺又是給她騙了,自己的大號怕要改為“笨蛋”韓柏了。
這美女真真假假,確令人無從捉摸。
白芳華拉著他站了起來,苦笑道:“若人家真是騙你,就讓芳華再騙這最後一次好嗎?”
韓柏頹然道:“好吧!難道我能忍心看著你被人殺死嗎?”
白芳華重投入他懷裡,兩手纏上他的脖子,欣然道:“芳華很開心,但卻不是因你答應了人家的要求,而是芳華知道你仍像以前般痛惜她哩!”
韓柏啼笑皆非道:“若有人在旁偷聽我們的說話,定以為我是個負心漢。”
話猶未已,耳邊響起範良極嘲諷的傳音道:“你雖非負心漢,但卻是個大蠢材。”
白芳華看他神色古怪,笑道:“是否範大哥來了?”
範良極倏地由樹上躍了下來,到了兩人身旁冷笑道:“老子福薄,並沒有你這好妹子。”
白芳華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韓柏,淡然自若道:“範大哥動手吧?芳華絕不反抗。”
範良極頹然嘆了口氣,伸手按著韓柏肩膊,搖頭道:“你殺我,我殺你,卻是何苦來由?白教主請動蓮駕吧。”頓了頓又道:“有銀兩使用嗎?”
白芳華欣然點頭,開顏道:“由今天開始,天命教就此銷聲匿跡,當有一天芳華抵受不了思念之苦時,再來尋你們吧。”
提氣聳身,飄然落在竹林外一堵圍牆上,再回身施禮道:“芳華以前多有得罪,請兩位大人大量,勿要見怪。”
一閃不見。
韓柏呆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百感交集。
範良極讚歎道:“白芳華真的了不起,一知事不可為,立即急流勇退,這才是真正的大智大慧。”
韓柏愕然道:“你還是第一次沒數說她的不是。”
範良極苦笑道:“她的媚術已超越了單玉如,就算明知她在騙人,我們也要心甘情願被騙。正如現在我真的信了她會退出這場戰爭,變成了和你同流合汙的蠢蛋。”
韓柏哈哈大笑道:“說得好!和你這小老頭混確是痛快事。嘻!沒有多少斤兩,那能招得美人兒來騙你的財和本浪子的色,而且遍得這般痛快!”
範良極捧腹狂笑起來。
韓柏拖著他的瘦手,拉著他走出林外。
兩人哼著輕鬆的調子,喝醉了酒般朝碼頭走回去。
陳渲的叛變,震動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