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吃了甜圓,三粒紅甜圓吃下肚,餓了一天的點兒更餓了,肚子裡傳出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還好那兩個婆子都很呱嗓,那聲音並無外人聽到。
紅燭盞盞,紅綢縵縵,點兒的俏臉兒也不知道是印上了紅燭、紅綢的紅,還是抹得的胭脂,紅得是那麼地透亮與喜慶,寶墨色的柳梢眉下黑亮亮的眸子在燭光中閃著羞澀的光,小巧而又粉白的鼻頭輕輕地一擴一縮,紅潤的上唇覆在下唇上,因為緊張點兒早已經將下唇上的胭脂咬掉了不少,那粉紅的原色被口水滋潤後顯得更加地誘人。
看著眼前的嬌人兒喬書傑只覺得一陣燥熱,就在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房門被輕輕地叩響了。
“誰?”喬書傑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
將門拉開,喬夫人身邊的管事婆子羅氏站在門邊,見門被開啟了,便恭恭敬敬地對著裡面說:“二爺,太太說做新娘子辛苦,二奶奶定是一天沒吃沒喝了她心疼。差老奴婢拿些酒菜來,讓二爺陪著二奶奶用一些再安置!”
喬書傑知道,母親必是怕自己新婚之夜去了別處才支羅婆子來的,心裡頓時生出幾分氣來,母親竟然這麼不相信他!但是母所命再加上今天又是新婚的大日子,他也知道在現在使他桀驁的性子不好,側了一□子便將羅婆子讓了進來。
“奴婢給二奶奶請安了!”羅婆子一進來便到點兒的面前見禮。
“媽媽請起。”見這架式點兒也知道,此人在這喬家必定是個人物,她連忙起身受了一個虛禮,然後虛抬著將羅婆子請起來。
這個時候她陪嫁的丫環婆子也走了進來,點兒衝著領頭的那個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婆子會意,將早準備好的幾個紅包拿了出來放到羅婆子的手上,笑著說:“姑娘們都有心了,這是二奶奶的一點兒心意,你們收下。”
羅婆子假意辭一二後拿雙手接了過來:“奴婢謝二奶奶的賞了!”這時候拿酒茶的丫環們也把酒菜擺在了桌上,羅婆子後退了兩步,笑著與點兒說,“老婆子祝二爺,二奶奶新婚之喜,祝二爺二少奶奶白頭攜老,子孫滿堂!老婆子蒙太太看得起留在身邊使喚,二奶奶剛到府裡來,以後有什麼差使直管吩咐婆子,什麼引道兒、傳話兒之類的奴婆子。”
見羅婆子說了一堆,點兒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含笑著點了點頭,將自己袖兒裡的一個紅裹墜兒摸了出來,塞到羅婆子兒的手上:“那以後就有勞媽媽了。”
得了東西的羅婆子立馬做出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來,一而再地謝賞,可就是不出去。點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望著第一次給羅婆子紅包的婆子,那婆子衝她笑了笑,朝著身邊的幾個丫頭打了一個眼色,那個丫環連忙拉著自己的兩個姐妹與羅婆子兒領來的丫環圍在了一起,只見一陣推讓,眾丫環們這才喜笑顏開地退了出去。
“太太還等你回話呢,去吧。”見羅婆子還賴在點兒的跟前不走,喬書傑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羅婆子在喬夫人那裡向來得寵,有些下人為了在喬夫人那裡露臉經常賄賂她,時間長了把她貪婪的性子給養慣了。她也是一個聰明的人,早將點兒打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點兒是孤兒,又在官宦府裡讓人含在嘴裡、捧在手裡養大的人,料定她必定是一個軟性子,便早早地做了在喬書傑新婚的時候大撈一筆的打算。結果當然如她的所料,那紅包可是沉甸甸的,不管是金,還是銀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剛才遞過來的那個紅裹墜兒也是沉得壓手,自然也是價值不菲,見點兒這麼容易出血,便生了再貪點兒的想法,哪知這二爺卻壞了自己的好事!
羅婆子眼睛眯了眯,將身後的一個丫環拉過來推到點兒跟前:“二奶奶,這是太太讓婆子給二奶奶領來的使喚丫頭,鴛哥!鴛哥兒,來,跟二奶奶請安,這可是你以後的主子。”
“鴛哥兒給二奶奶請安!”鴛哥穿著一身的絳紅的緞面料,面料兒上有些金黃小花點綴,頭上梳的是婦人髮髻,髻的前面是一朵金菊簪,髻後彆著兩簇小花,娉娉一禮竟顯婀娜之態,甚至是有些風韻。
在嫁過來之前,點兒並未聽說喬書傑有房裡人,突然面前出現一個這樣的人,且那羅婆子對她的態度也甚是暖昧,點兒不由得有些詫異,抬望向喬書傑,只見喬書傑面色鐵青,像是極怒的樣子。
“不知道,這位我該怎麼呼,是姐姐呢,還是妹妹?”點兒心裡已經明白一些了。
“什麼姐姐妹妹的,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你跟一個奴才套什麼近乎!”點兒說完這句話,喬書傑的臉色就不僅鐵青而言了,將點兒訓得一愣一愣地後又衝鴛哥兒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