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鴛哥兒有些哀怨地望了一眼喬書傑,再悲悲悽悽地望了一眼點兒,這才盈盈一拜,哀哀切切地應了一聲:“是。”
待羅婆子與鴛哥兒一走,喬書傑朝陪嫁的丫環婆子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關上了門,背對著點兒突然開口:“以後莫要對他們那麼大方,你的陪嫁也是你父兄們給你積的,商賈掙點錢不容易!”
點兒聽了喬書傑這話心中就是一甜,她笑了:“不礙的,就算我把我的陪嫁都賞了人,夫君也會給我錢的不是!”
剛轉身的喬書傑在點兒這話一出的時候就是一個踉蹌,扶著了門板才站穩,轉過身來望著點兒,只見點兒正咬著下唇衝著自己痴痴地笑,他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桌兩邊的凳子拉開,對點兒說:“一天沒吃喝了,過來吃點吧。”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我可以在沒有人的時候叫你大哥哥麼?”點兒咬著唇,將憋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
新婚的新人第一次相處會有許多的陌生感,一些家長為了新人在頭一夜圓房,每每都會在新人睡前準備一些特意的酒菜。
剛才羅婆子送來的酒菜便是喬夫人特意準備的,菜是普通的菜,可酒裡面卻放了東西。喬書傑是常在花叢中走的人,鼻子早聞慣了這東西,他也正在愁晚上與點兒圓房的事,見著上了這酒便想倒來喝上兩杯,以解圓房時自己的痛苦。點兒說這話的時候喬書傑正拿杯子斟酒,聽著點兒這話手上的杯子就落到了桌上,還好距離不高,杯子沒有碎。他狼狽地將杯子扶了起來,怔怔地望著滿臉期待的點兒才發現,自己今晚竟然連著失態幾次了。
“你為什麼想這樣叫我?”許久後喬書傑才問出這樣的話來。
“因為我一直都是這樣叫你的啊!”點兒理所當然地回答著,見喬書傑又是一怔,便失望地問:“不可以嗎?”
“一直都這樣叫我?”喬書傑覺得有些懵。
點兒使勁地點頭,咯咯地笑著。
“你還沒有回答我話呢!”點兒接這茬,望著喬書傑脆聲說道。
喬書傑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所說的是什麼,這下子倒真把他給難住了。大哥哥,有妻子對丈夫這樣稱呼的嗎?
見喬書傑愣在了那裡,點兒便蔫了:“原來真的如均哥哥說的那樣,不可以!”不待喬書傑將這話消化掉,點兒轉眼間又閃點起了黑眸子:“沒關係,就算是不可以叫出來,在心裡也可以叫的。夫君,你也坐下吃!”說著就夾起喬書傑夾來的菜放進嘴裡小口小口地嚼了起來。
“其實,沒人的時候叫,也可以。”喬書傑坐下後,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真的嗎?太好了!”點兒高興壞了,夾了一筷子野菇放在喬書傑面前的碟子裡:“那咱們說好了,不許變卦!”
“嗯。這是青筍,不辛不辣,應該適合你們杭州人的口味。”喬書傑拿起了筷子,將離自己最近的一道翠綠的青菜夾了一筷子到點兒面前的小碟裡,看著那個夾著青菜小口小口地吃著的人兒,他心裡暗暗的發誓,不管以前怎麼樣,她以後便是自己的妻子了,是男人就得護著妻兒!
9、第 9 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花射進屋來,直直地照在撥開床縵的那隻手上,粗壯的手指背上的幾根細毛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光。
“這些人真真的該全打發出去!”床縵剛被掠開,陽光就直射到了臉上,時間著實不早了,喬書傑有些不滿地低語著。
那陽光順著掠開的床縵躍過喬書傑照在了點兒的臉上,還處在睡夢中的點兒不喜地蠕動了一下,身子縮成了一團蜷在喬書傑的身側。
看著點兒可愛的舉動笑書傑笑了,將手中的床縵掠開掛起,然後將點兒從被窩裡撈了起來,輕搖著:“點兒,快醒醒!”
“糟了!”喬書傑連搖了幾下點兒才醒,醒來便是一驚,接著就乍地坐起。
“怎麼了?”喬書傑一邊披著衣裳一邊問。
點兒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喬書傑哭呷著:“姑姑和嫂嫂們給我說過,今天得早起,可我睡懶了!”
喬書傑聽了心裡更加對下人們不滿起來,面兒上卻不表露,將自己的中衣帶子繫好後,便拿起衣服架子上的一件粉白中衣給點兒披上,安慰道:“沒有晚!”
“太陽都這麼高了,怎麼會沒晚!完了,姑姑和嫂嫂們都說了今天要給公婆妯娌們進茶,去晚了會給他們和你丟臉的!”點兒一邊帶著哭腔說著,一邊飛快地穿著衣服,動作飛快得就像是在搶時間一樣。
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