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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抽象的自由——民主原則的高度時,我不能站在自己民族的命運之外。 這並不意味著要使我的思想和行為與蘇聯大使館管理處相一致,經常環顧它來進行思考與寫作。 當愛國者聯盟——起初是愛俄國,後來是愛蘇聯——宣稱無保留地接受蘇維埃政權和蘇俄制度時,使我很憤怒。人不應當對任何政權都無保留地接受,這是奴才狀態。人不應當在任何力量面前垂首,這不配作一個自由的實體。 在1944年11月由作家聯盟邀請,在俄國愛國者聯盟的處所我作了題為“俄國的和德國的思想”的報告,報告得到了很大的成功,是我所有的報告中最好的。 這與愛國的高潮正相符合。 後來我在《俄羅斯愛國者》(青年作家團體加入其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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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年代(1949—1946年的補充753

發表了《民族主義與國際主義的變換》的文章,它使某些俄國僑民感到難堪。 與我接近的朋友的圈子有了大的改變。 在我的住所裡開始經常出現青年(相對年輕的)的作家,我對他們很有好感,這些人過去並沒有來過,過去來的一些年輕的俄國人接受了蘇維埃專制制度。 我和神學研究所團體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分歧,宗教的和政治的分歧。 我和蘇聯大使館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我感不到有什麼這樣的需要。但是,有些從蘇聯大使館來的蘇聯人到我這裡來,我以很大的興趣向他們打聽俄國的事情。 我與一些年輕的蘇聯外交官的會見給我留下很好的印象,最令人愉快的是和一位蘇聯作家的會面,這位作家經常到我這裡來。這是很招人喜歡和很有才幹的人。俄國給了他很強烈的印象,俄國對他來說就是宗教。 共產主義意識形態與他格格不入。 他的命運是悲劇性的。 當他告訴我所有的俄國人民不僅閱讀偉大的19世紀俄羅斯文學,而且具有對普希金和托爾斯泰的真正崇拜時,我感到非常驚訝。但是,我還有痛苦的感覺。 我在歐洲和美洲,甚至亞洲和澳洲都很知名,我的論著被譯成很多種語言,很多人寫了論述我的文章,只有一個國家幾乎不知道我——這就是我的祖國。這是俄羅斯文化傳統中斷的標誌之一。 在經歷了革命之後又迴歸俄羅斯文學,這個事實具有很大的重要性。 但是,也還不可能復興俄羅斯文學,因為佔統治地位的辯證唯物主義阻礙著這一切。 哲學處於很不利的地位,沒有自由思想。 可能准許我回到俄國,但是在那裡我能幹什麼呢?迴歸祖國問題對我是十分痛苦的。 正是哲學家回到俄國沒有意義。 當我想到俄國時,心裡滲出了血。 而我是常常想念俄國的。 關於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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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自我認識

文化的悲劇,關於俄國的斷裂,我想的很多,這些是西方人所不瞭解的,在俄羅斯的命運中存在某種痛苦的東西。 這種苦難只有到最後才能剷除。 在最後的時刻,俄羅斯的問題將把我折磨死,我處於諸多失望之中。

G在1945年行將結束的現在,我的知名度又有很大的增長,對我的評價比早先要高得多,我經常聽見說,我有“世界的名聲”。

經常有外國人來拜訪我,我收到難以計數的信件。大規模的通訊成了我的不幸,因為我不愛寫信也不會寫信。有時我陷入必須回答的大量書信的絕望之中。令我驚奇的是,我成了很受人敬重、受人景仰的人,這卻意味著我幾乎已經是生活的導師,智慧的指導者。這完全不適合我的自我感覺,我想使我的自傳的讀者相信,我完全不是受敬重和有威望的人,完全不是生活的導師,而只是真理和正義的追尋者,造反者,存在主義哲學家,應在這個意義下來了解我的哲學的集中的存在主義性,但我不是導師,不是教育家,不是指導者。 我的不斷增長的知名度很少給我以生活的樂趣和幸福,一般地我很少相信這個。我很少有虛榮心。我有很強的憂鬱症因素,但是由於我的矜持和喜歡尖銳喜歡開玩笑而沒有人發覺。 所有這些與我生活的很不幸時期巧合了。莉季婭病得很沉重,頸部肌肉麻痺,說話和吞嚥食物困難愈益增加。 她對待這樣痛苦疾病的態度是驚人的。她的力量衰退了。在1945年9月底莉季婭逝世了,這是我的生活中最痛苦又具內在意義的事件之一。 莉季婭的死不是痛苦的,她是有崇高精神的人。 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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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亡,我學到很多東西。這對我是具有重大意義的體驗。莉季婭有異乎尋常的信仰力量,我相信這種力量我在別人那裡沒見到過。 由於她的精神的張力,她的死是高尚的。 她直到最後意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