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樣的,要有一個讓人能夠記住的特徵。所以嘍,這就是我的打歌服。要穿搶眼、特殊、別人沒有的,讓他們能記住我。”
“我以為身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議員,就已經夠搶眼、特殊了。”
一張巴掌大的粉臉突然又湧起淡淡紅暈,幸好在夜色的遮掩下,項名海應該不會發現。何岱嵐只覺得雙頰發燙,剛剛喝下去的酒似乎現在才開始發揮後勁。
“你在不好意思嗎?”抓住她難得的詞窮,氣定神閒的低沉嗓音,這才不疾不徐地展開延宕多時的反擊,用她剛剛取笑他的話,還治其人之身:“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個年輕貌美的女議員?”
“有。”何岱嵐暗暗深呼吸一口,試圖乎緩有些失序的心跳。
“誰?”項名海的薄唇,終於揚起淺淺的弧度:“不會是我吧?”
“不是。”何岱嵐咬住自己即將氾濫的笑意,半晌,才說:“我當選以來,所有報紙或雜誌報導到我的時候,幾乎都會加這一句。”
昏暗路燈下,迷濛夜色中,面對面分立的兩人,臉上都帶著微妙的淺淺笑意。
眼眸裡,都流動著面對勢均力敵對手時,才會產生的謹慎的驚喜與防備。
第四章
打歌服嗎?
那個奇怪的理論,開始在項名海的腦中產生作用。
巡堂的路上,他總是不疾不徐穿梭在校園中,銳利的眼眸把一切盡收眼底。早自習時巡一次,下午第五節再巡一次,最後是放學後晚自習前,去住校生活動的範圍巡一次。一天三次,準時而規律,簡直像報時一樣,鉅細靡遺,從沒有例外,絲毫都不可能遺漏。
而現在,他開始注意到所謂的“打歌服”。
高一七班的導師不論天氣冷熱,脖子上總會打一條絲巾。高二四班的導師,則是一定帶著一把黑色雨傘。高三九班的導師有個很大的咖啡色公文包,大到好象足夠把全校三個年級的週記都裝進去。
諸如此類,項名海發現,這樣的制約還真的有點效果。他無意中看到黑傘,就想到高二四班的導師,連帶想到他童山濯濯的頭;看到咖啡色公文包,也會想到那位好象快被公文包壓垮的瘦弱老師。
更有甚者,他每天下班要離開學校時,來到辦公大樓地下停車場,教職員車子總是剩下寥寥幾輛,停在他旁邊的是坐鎮晚自習的董老師的車,車內懸著幾個中國結當裝飾。
他每次看到那幾個顏色鮮豔的中國結,就連想到大紅色或大綠色的布襖。
以及那張巴掌大、卻鑲著一雙黑亮大眼的臉蛋。
這些花花綠綠一旦入了眼,也就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份。像此刻,他站在二樓辦公室外的走廊上,俯瞰著運動場時,看到的,就不只是身穿運動服的學生而已。
還有體育老師鮮黃色的遮陽帽,跳高用的杆子上斑駁的紅漆,亮白的跑道線。
晚春的陽光已經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力,中午時分,在運動場馳騁的男孩們,很多都罔顧校規,揮汗打球打到一半,脫掉運動服上衣不說,甚至連長褲都捲起來,年輕的活力彷佛猛獸一樣,關都關不住。
項名海看了看錶。已經接近午休時間了,他正等著打鐘,然後親自監督這些出柙猛虎們乖乖地回教室去,一分鐘都不能多留。這是他的原則。
“項主任,吃飽沒啊?”突然,一個上了年紀的男聲隨口招呼著。
項名海轉頭,看見一位年過六十、頭髮都已經灰白、慈眉善目的長者,含著笑緩步走了過來。
項名海站直,態度謙和有禮地響應:“已經吃過了,校長您呢?”
“你在等著鐘響,要下去巡視嗎?”校長和藹地微笑,拍了拍項名海的寬肩:“辛苦了。訓導主任果然還是得讓年輕人來當,像我們這把老骨頭,怎麼跑得動?學生要作怪,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
項名海薄唇略揚,只是含蓄地笑笑。
“你來正理也五年了吧?”校長把手背在身後,仰首讚賞地看著面前這位年輕卻沉穩的英俊男人:“當初讓你從訓育組長直接升主任,大家都說太冒險,不過這幾年下來,你確實做得很好。學生很有紀律,董事會、家長會現在都沒什麼意見了。你要保持下去,好好加油!”
“是,我知道。”
“想當年啊……”校長慈藹地笑玻Я搜郟�玖艘豢諂���濟寤懲�鋁耍骸拔一辜塹媚愀戰��淼氖焙頡��沂撬擔�愀咧腥胙У氖焙潁�故悄惆職執�拍憷幢ǖ降摹T趺匆幌倫櫻��迥昃凸�チ耍空媸牽�蝗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