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聲最近在家……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項名海的問題脫口而出,何岱嵐一聽,臉上的微笑便僵住,神色有了微妙的轉變,開始戒備:“為什麼這樣問?”
項名海感受到她的警戒,放慢了腳步:“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
“你不像是會隨口問問的人。有什麼不對嗎?”不愧是民意代表,一有疑惑,咄咄逼人。何岱嵐絲毫不放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盯著項名海。
“真的沒什麼。只是想了解一下學生在學校以外的生活。有沒有按時回家、是不是跟不良份子來往、有沒有交異性朋友之類的。都是例行問題。”
“我們家在這方面很嚴格,年紀還小,怎麼可能讓他這樣。”聽他這樣保證,何岱嵐又稍稍恢復了開玩笑的心情:“他一向都很守規矩啦,朋友也不多的樣子。本來我還擔心他會交一堆女朋友……畢竟他從國小開始,就有好多女生喜歡他,不過幸好,到現在都還沒給我開始亂搞。阿彌陀佛。”
聽到這裡,項名海忍不住又看她一眼。
“我覺得你有話沒說出來。”何岱嵐觀察著他,直串提問:“到底有什麼事?孟聲有什麼不對?”
“沒事。”項名海謹慎地說。
“有事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項名海望向面帶憂慮的她。那張眉目秀麗,總是煥發出一股特殊光彩的臉蛋,為了侄子,此刻流露著深切的關心與擔憂。她的語氣,帶著令他無法拒絕的一絲乞求之意。
“會。”他的允諾簡潔而有力。
那樣慎重其事的響應,讓何岱嵐突然一陣感動。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不見一絲飛揚跋扈。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散發出沉穩與篤定的氣質。話不多,卻每一句都斬釘截鐵,正正經經。
在政壇,看了太多或浮躁虛華,或油腔滑調、短視近利的男性。眼前的項名海,無疑是個完全不同的型別。
彷佛是從另一個世界走出來的,端正、一板一眼,就連他穿的衣服,都好象每天在衣櫃裡列隊操練過一樣,整齊得不見一絲摺痕,精神奕奕。不管是在學校,在郊外,還是在金碧輝煌的飯店看到他……
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笑呢?
簡直像是古代的美女一樣,一笑傾城;甚至,像包公一樣,一笑黃河清……
他還沒笑,倒是何岱嵐自己想著想著,笑了出來。
眼看那雙明亮眼眸又染上鬼靈精的笑意,項名海馬上再度進入戒備狀態。
“有什麼好笑?”
“我只是在想……”不太亮的路燈下,何岱嵐邊說著,邊偏頭打量一下面前的男人。筆挺的白襯衫,打得無懈可擊的銀灰領帶,襯得那身鐵灰西裝更是熨貼,他的身材越發修長挺拔。
她含笑的目光又落到他喉頭,才幾秒鐘,項名海馬上反問:“想什麼?我一點也沒有窒息的感覺,謝謝。”
“我都還沒問呢,你幹嘛這麼緊張?”何岱嵐簡直想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要他別緊張。
不過這個看似無害的動作,卻讓她猶豫了。
她居然有點赧意,剛剛抬起的手又垂下,握住拳,感覺手心有點潮潮的。
想教人家不要緊張,自己卻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起來?
真古怪。
“你對我的西裝好象有意見?”項名海看她低著頭,老覺得她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忍不住皺眉說:“我承認,我對服裝的品味,可能沒有你這麼……獨特。”
聽懂了他的意思,何岱嵐倒是毫不為意,笑著拉拉自己中國風緞面上衣:“你說這個啊?這是工作需要,不得不穿成這樣,你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地笑我。”
“我沒有笑你。”這是真的,項名海絕不是話中藏刺的那種人。他依然濃眉微皺,不太瞭解地繼續盯著面前嬌小窈窕的身影:“只是,一般年輕女孩……不太會選擇這樣的衣服與配色?”
明亮的大眼睛抬起,與他對視。眼眸中閃爍詭異的光芒:“一,我不知道項主任也注意年輕女子的穿著。二,我已經不算太年輕了。三,這是工作需要,我剛剛說過了。”
“你去議會,需要穿這樣的衣服?”
她盯著他,確定項名海完全沒有調侃的意思,英俊的眉眼問是單純的困惑,她唇際這才揚起笑意,爽朗解惑:“你知道歌手出專輯的時候,有所謂的打歌服?上節目的時候,都儘量穿同樣的衣服、做同樣的造型,以求與其它歌手有所區別,讓聽眾容易記住。當民意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