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翻騰搖曳,一時之間,鳳瑤清冷凝他,並未言話。
東臨蒼也不著急,就這麼平緩柔和的望她,滿身淡定平穩,無疑是要執意等她回話。
周遭氣氛,也突然沉寂了下來,二人無聲對峙半晌後,鳳瑤才將目光幽遠的落在殿角那青煙縷縷的焚香上,只道:“本宮對攝政王是否動情,似與東臨公子毫無關係。”
東臨蒼微微一笑,答得直接而又坦然,“在下也僅是好奇罷了。如長公主這等女子,想來自是不容易對他人動情,更別說下嫁。而那大旭攝政王卻能將長公主收服,在下便好奇,長公主心甘情願下嫁大旭攝政王,可是因為動心?攖”
他語氣仍舊卷著幾許漫不經心,似如當真隨口問出一般,然而這話落在鳳瑤耳裡,卻是複雜層層,搖曳四起。
她並不想回他這話,更也無話可回。
自己對那顏墨白的感覺,無疑是複雜厚重,甚至有些感覺極為揪心莫名,連她自己都全然分辨不清。但既是棋局落定,她姑蘇鳳瑤自也願賭服輸。
心思至此,鳳瑤稍稍斂神一番,面色也越發的沉寂平穩開來,則是片刻,她唇瓣一啟,低沉而道:“本宮對攝政王心意如何,本宮自己也無法判定。但無論如何,此時此際,本宮自也不希望攝政王在狼嘴下暴斃而亡。償“
說著,目光朝他落來,嗓音一挑,“不知,本宮這話,東臨公子可還滿意?”
東臨蒼笑得柔和,點了點頭,“長公主之言,在下自是滿意。只是長公主雖不曾承認什麼,但在下卻也看得出來,長公主對貴國攝政王,倒也有幾分在意的。”
是嗎?
“東臨公子從何處看出的?”鳳瑤冷道。
東臨蒼朝她掃了一眼,而後便挪開了目光,輕笑一聲,卻是不說話了。
他無疑是在刻意的賣關子。但也恰巧是勾起了鳳瑤心底的複雜與好奇。
她滿目深沉的凝他,倒也並未就此多言,僅是瞳孔一縮,猶豫片刻,而後唇瓣一啟,再度陰沉沉的問:“有些話,多說無益,是以本宮也不願多問。但唯獨一事,本宮欲問東臨公子,望東臨公子能好生回答。”
東臨蒼似是頓時來了興致,柔和溫潤的朝鳳瑤望來,“長公主請說。”
鳳瑤也不耽擱,當即而道:“東臨公子可是知曉我大旭攝政王根本就未亡?甚至,今日東臨公子口中的那人,也是指的我大旭攝政王?”
她終歸還是問出了這話,嗓音低沉暗啞得連自己都怔了幾下。
昨日外出遊玩,也是這東臨蒼提議,她本不願外出,卻也是被東臨蒼那提及顏墨白之事而略有觸動,從而才答應隨他一道出得行宮。甚至昨日的梅花扇與那竹院老婦,也似冥冥之中被人安排了一般銜接自然的與她相遇,這一切的一切,看似都來得自然,但卻又恰到好處得令人生疑。
而能將昨日之事全數串聯起來之人,自也是這東臨蒼無疑。畢竟,昨日之事因他而起,因他而落,甚至他說過的那些話中有話之言,也像是在刻意的點撥什麼。
如此,她心底已是略微確信,這東臨蒼有事瞞她,甚至於,若再依照今日之事再膽大的揣度一番的話,她便極為懷疑這東臨蒼本與顏墨白相識,甚至也知曉顏墨白與安義侯之間的關係。若是不然,這東臨蒼豈會獨獨說出‘那人’,便可讓安義侯嚥下滿身惱怒,從而讓這東臨蒼極是順從的將她帶走。
這一切的一切啊,迷霧重重,但又像是一切真相都快呼之欲出一般。而這東臨蒼,自也是滿身秘密之人,而那一切真相的關鍵,此際,自也在這東臨蒼身上了。
只是,就不知這廝是否願意告知她實情了。
心底深處的複雜與疑慮之意,層層浮動,大抵是太過想知曉真相,是以,略微失神之際,連自己都不曾發覺落在東臨蒼面上的目光已然厚重不堪。
奈何,東臨蒼終歸是未如她願,僅是輕笑一聲,“長公主未贏過在下,何能問在下話。倘若長公主心中有問,自也該,贏在下一局再說。”
他如此言道,卻也是在變相的拒絕。
鳳瑤心底瞭然,但卻不打算就此放棄。不過是對弈罷了,雖她棋術不佳,但也願意再度試試,畢竟,這東臨蒼雖棋術了得,但老馬總有失蹄之際不是?
“也罷,那本宮與東臨公子,再對弈一局便是。”她清冷淡漠的出了聲,這話一落,便開始將棋盤上的白子朝棋盒內撿。
此番對弈,東臨蒼倒仍舊是不曾相讓,甚至還有意與鳳瑤玩耍,是以每番都是棋子耗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