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他才如畫龍點睛一般,令整個棋局頓時柳暗花明,險險一勝。
鳳瑤眉頭一皺,並未服輸,待回答了東臨蒼那不痛不癢的問題後,便再度開始與之對弈。
此番下來,對弈倒是接連對了幾局,而鳳瑤不曾贏過一回,待回神之際,只見天色也暗了下來,黃昏已至,她心頭終究是生了機率厭倦,待得棋子耗盡,眼見東臨蒼又要落下他那最後一子時,她瞳孔一縮,抬手而起,頓時劫了他指尖的黑子,隨即包裹在掌心,內力一湧,棋子頓成粉末。
東臨蒼微微一怔,愕然朝鳳瑤望來,“長公主這是作何?”
鳳瑤並未回他這話,僅道:“東臨公子已無棋子,這盤棋,便成死局。如此說來,你與本宮皆不輸不贏,不若,你我之間,皆互相問對方一句,如何?”
東臨蒼眼角稍稍一挑,頓時笑了,“自古有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而今在下倒是見識了。”
鳳瑤不曾將他這番調侃聽於耳裡,開口便問:“本宮問你,顏墨白可是未亡?甚至東臨公子與顏墨白,本為相識?”
東臨蒼嘆息一聲,溫潤無奈的目光在鳳瑤面上掃了幾圈,隨即緩緩而道:“貴國攝政王,的確未亡。”
是嗎?
這話入耳,鳳瑤並無半點詫異,只是表面雖淡定如初,但心底深處,則或多或少的增了幾許釋然。
那廝,終歸是未亡呢。
也是了,自古皆道禍害遺千年,那廝若這麼容易葬身狼口,便也不是令她焦頭爛額卻又除之不得的顏墨白了。
鳳瑤抑制不住的深呼吸了幾口,“東臨公子與其早就認識?”
她一鼓作氣的再度問了話。
奈何這話一出,東臨蒼卻不打算如實相告了,只道:“長公主如此之言,卻又是一問了呢。但長公主只贏了在下一局,在下,也只能回答長公主一問。”
如此說來,就是不打算回話了是吧。
鳳瑤眼角一挑,正要言話,東臨蒼則輕笑一聲,繼續道:“當日獵場中,在下的確知貴國攝政王躥上樹去躲避狼群,是以既有躥樹的力氣,想來身子並非太過異樣,區區狼群,自也不是貴國攝政王對手。是以,在下才會如此篤定,貴國攝政王並未亡,也不信他會亡罷了。再者,在在下眼裡,貴國攝政王氣宇不凡,面容富貴,自也是大富大貴之人,是以絕非短命。呵,在下歷來稍稍會看相,揣度之事大多都準,是以長公主對攝政王的性命,不必太過擔憂。而在下與貴國攝政王是否相識,長公主也無需太過好奇與緊張,在下啊,終歸是事外之人,待得此番楚王大壽完畢後,在下,便要回隱居之地,好生修養了呢。”
說著,抬眸朝天空望了一眼,“天色已是沉了下來,不知,長公主可願在在下這裡用晚膳?”
“可。”
鳳瑤瞳孔一縮,嗓音清冷淡漠。
東臨蒼眼角稍稍一挑,倒也未料鳳瑤會再度同意,待回神過來,他朝鳳瑤微微一笑,隨即也不再多言,僅是朝庭外小廝吩咐道:“點燈傳膳。”
天色全然沉了下來,燈火搖曳,光影重重。
夜風逐漸盛了起來,吹得周遭紗幔紛飛,燭火搖曳,一股股涼薄之意,也被冷風夾雜而來,冰涼刺骨。
東臨蒼終歸是將鳳瑤邀入了主殿。
待得二人剛剛在圓桌旁坐定,小廝便將夜膳全數端入殿中,隨即極為恭敬的安放在了圓桌上。
這頓膳食,無疑是大英廚子做的,菜餚雖為豐富,但卻大多素食,並無肥膩之處。
鳳瑤稍稍吃得有些多,東臨蒼細緻觀她兩眼,隨即又差人端來了酒水,說是桂花釀。
鳳瑤來者不拒,端了酒盞便飲,只覺,這桂花釀著實香味醇厚,酒味純然,入腹後,並無辛辣之意,但隔了片刻後,腹中便似有熱氣上湧,蔓延全身,則是片刻功夫後,整個人也徹底的暖和了起來。
手腳的冰涼,也逐漸被這股溫暖之意衝散,鳳瑤清冷的面色,也逐漸放緩下來。
“長公主可喜這酒?”東臨蒼微微一笑,朝她柔和的問。
鳳瑤緩道:“自是喜歡。”
“長公主在在下這裡,吃菜飲酒倒是毫無戒備,難道,長公主就不怕在下如那安義侯一般,毒殺長公主?”他又問,這回的語氣則略微染了幾許不曾掩飾的調侃。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放於耳裡,僅是將酒盞朝他遞去。
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會意過來,便笑著端著酒壺再度朝鳳瑤酒盞中倒滿了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