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因為陶羽內傷未愈,必須設法替他治療。
馬兒奔得慢了,後面那懦衫少年也放緩腳步,默默跟蹤,並不迫近。
此時,左近一片荒涼,除了山岩絕壁,沒有一戶人家,凌茜無奈,只得策馬來到一處山壁下,輕輕躍下馬背。
山壁之上,有塊凸出的巨石,壁下因此形成一個淺淺山洞,洞口也有三數堆亂石,顯得倒還隱蔽。
凌茜藏好坐騎,在洞裡鋪了些於草樹葉,將陶羽安置在洞裡,抬頭望望,天色大約已到成災之交。
她很想生個火堆,但又怕火光被郝履仁他們發覺,只好坐在黑暗中,伸手搭住陶羽血脈穴道,試探他傷得如何?
陶羽的脈搏徐而不急,每一振動,幾乎難以感覺出來,而且,其間速度,相差得格外長久,大異於一般常人。
凌茜芳心中浮起無限疑惑,驚詫地忖道:“從他心脈的跳動看來,真氣循行,沉而有力,內經各穴毫無滯阻,難道他年紀輕輕,生死玄關就已經打通了不成?”
她試著運起桃花門無堅不摧的“血氣氣功”,一股熱流,透過掌心,緩緩注人陶羽的“大陵”穴內……
果然,好的真力一進人穴道,陶羽體內竟自然而然產生一種極強的反抗之力,那一股反抗的潛力,隨著逐漸加重的衝力而增強,等到她遽然收斂功力,他體內 真力,也跟著消失散去。
凌茜暗吃一驚,從這些跡象看來,陶羽的確業已打通了生死玄關,任督舒暢,達到了練武的最高境界。
這個驚世駭俗的境界,許多武林成名人物夢寐以求,尚且無法到達,細論起來。比之桃花島的“衝穴御神”之法,還要高明和困難得多。
她心潮一陣激動,纖掌疾落,拍活了陶羽被制的穴道。
陶羽微嘆一聲,手足蠕動,就將醒轉,不想就在這時候,洞外忽然傳來“嚓”地一聲輕響——凌茜霍地一驚,嬌軀從地上疾彈而起,錯掌低叱道:“什麼人?”
洞外響起一陣陰沉沉的冷笑,答道:“是我!”
隨著語聲,一條人影赫然出現,迎著洞口屹然而立,夜風拂動他身上儒衫,正是跟蹤馬後的陰霾少年。
凌茜凝目而視,見那少年約有二十歲左右,生得本不醜陋,但卻在臉上塗著厚厚一層脂粉,眉尾裡用烏筆描繪。穿著一件簇新儒服,肩插長劍,滿身散發著香氣,打扮得不倫不類,不男不女,令人作嘔。
但她細看之下,卻發覺這油頭粉面的少年,像貌有幾分相熟,好像曾在那裡見過。
忽然,她掃目瞥見那少年頸下,竟懸著一根金絲,上系半牧閃閃發光的金錢,心中一動,恍然道:“啊!原來是你……”
懦衫少年得意地笑道:“正是小生宮天寧,姑娘好眼力,小生前著道裝,如今已換穿了儒服,前後判若兩人,難為姑娘一眼就認出小生來。”
凌茜黛眉微皺,不耐煩地說道:“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麼?上次看在你姑姑份上,饒你一命,又來找死麼?”
宮天寧吃吃而笑,道:“不瞞姑娘說,小生前次得睹姑娘絕世容顏,私心竊慕不已,那時在眾目聯候之下,姑娘對小生不假辭色,其中苦衷,小生十分體諒,是以特地換了衣著,跟隨芳駕,已有好幾天了……”
凌茜不待他說完,冷插口道:“你嚕嚕嗦嗦說些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乾脆一些說,你來找我,是不是為了那本‘通天寶籙?’”
宮天寧連忙雙手亂搖,道:“不!不!區區一本‘通天寶籙’,算得了什麼?只要姑娘喜歡,儘管收著賞玩!”
凌茜迷惑地道:“不為通天寶籙,那你跟蹤我是何用心?”
宮天寧乾笑兩聲,道:“姑娘冰雪聰明,難道不解小生微意……”
凌茜搖搖頭,道:“我真的不明白……”
宮天寧笑道:“常言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小生與姑娘,地分南北,相去何止萬里。竟然把晤一堂,豈非天假之緣,姑娘總該瞭然了吧……”
凌茜臉色登時一沉,道:“什麼緣不緣,你再要胡說下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宮天寧卻不驚詫,依然笑道:“姑娘說沒有緣這回事嗎?
本教這枚全真金錢,當年由羅叔叔和我姑姑一分為二,各持半枚,相約待金錢復併合一,便是良緣相配之時。如今羅叔叔和我姑姑相繼去世,偏巧這兩半金錢,竟落在小生和姑娘手中,嘿嘿!這難道不算天緣巧合,上天特意的安排嗎?……”
凌茜怒從心起,沉聲罵道:“姓宮的,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