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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記憶本身已經消散了,但它的殘片還在,始終留在我的腦海深處,當遇到熟悉的場景時,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

就像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早就忘記了自己會騎腳踏車,但由於身體還掌握著那種平衡,只要他再次接觸到,自然就會騎了。

也就是因為這種感覺,我終於真正確定了,我確確實實,是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之前雖然陳教授、方城、塔娜眾口一辭,表面上我是相信了,可若說內心深處,依然是存著三人成虎的猶疑。

我坐在篝火旁,了無睡意的看著月落西方,日出東方,聽著胖子雷鳴般的呼嚕聲,心中忽然一片平靜。

是也罷,非也罷,無論怎樣都好,無所謂了,我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忽然之間,發現我深信不疑的記憶竟是偽造,懷念著的友人藏著恐怖的秘密,巨大的驚慌和恐懼就此籠罩在我身上,讓我放下手上的一切事物,不遠千里地來到這裡,挖掘當年的真相。

現在平靜下來,才回過了味,自問道:我這是在幹什麼?

此時,走私團伙的人應該已經猜到他們的同夥出了意外,不知何時就會早上門來。大金牙更是受我所託,連朋友的葬禮都沒參加,就遠赴廣東查探該組織的底細。

我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溜了號,為了解除心中的驚恐,跑到了這地方來,外面,不知道已是如何的天翻地覆了。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感覺上太過詭異,讓我一時間接受不了,自亂了陣腳,做出這麼輕重不分的行為來。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半途而廢更是笑話。

地表的溫度直線上升,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

我彎腰進了帳篷裡,一腳踹在胖子的屁股上,說道:“開工了!”

第二十八章 【曾經年少】

術業有專攻,這句話說得當著不假。

要是在土裡,我跟胖子要打個盜洞,那是件揮灑自如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能以最少的土方數把洞打到目的地。

現在在沙地上就大不一樣了。

沙質乾燥鬆軟流動,夯土的手法就不能用了。真不知道那些專倒沙斗的人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回去得找個行家請教請教。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沒折了,只能用土辦法。

值得慶幸的是,我選定的開挖點,底下的建築頂部,離沙面不遠,而且可能是附近有地下河流之類的吧,沙質中帶著水分,還算勉強可以固定。

大約挖了三個多小時吧,終於碰到了沙城宮殿的頂部。

小心翼翼地清開附近方圓兩三米內沙土,露出一段與黃沙同色的建築物穹頂。穹頂的正中,則精細地嵌著一塊白色的圓形木板。

怪不得叫沙城,看這段穹頂就明白了。顏色近沙,手感粗糙,表面肉眼可見地凸著沙狀的顆粒,看上去,就像還沒鋪上的地磚的室內水泥地面。

那塊鑲嵌得相當精細的木板也是有講究的。倒斗的活兒,不可能盡是在荒山野地裡幹,總有些時候,不得不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出活。

遇到這種情況,同行們多是以建房落廟,或是在田裡種上些作物做掩飾,然後大肆盜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些年有一個戰國楚王墓在工程施工的時候被發現,考古隊的人進行了搶救性發掘。在發掘結束後,才發現,就在他們挖掘楚王墓的時候,旁邊的王妃墓同一時間被盜墓者在他們眼皮底下搬了個精光。

那位同行是怎麼辦到的呢?說起來一點也不神秘,他買下了附近一個小廠子,關上大門,直接從廠房裡打了一個盜洞直通到了楚王妃的墓裡。

這都是些普通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高手是不屑為之的。為什麼?時間太長,如果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很容易就可以一網成擒。

真正的好手,都是在白天探好墓,然後在深夜裡直接開始挖掘,一個晚上之內結束,絕不拖泥帶水。這麼做的時候,動作要快,遮掩要好,還有散土要隱蔽。出活的時候,即使有人從盜洞的上面直直的走過,也不會察覺到異常;無論挖了多深的洞,表面上看,絕看不出散過土的痕跡。

眼前這塊木板,就是按這種手法做的,用來掩蓋盜洞,基本要求是,從上面走過,必須絲毫無法覺得下面有異常才行。

其實做法也很簡單,就是在挖好盜洞的開始部分後,在地表,以盜洞的中心為圓心,以略多出盜洞半徑5厘米的長度為半徑,畫一個圓。再把這個圓內不屬於盜洞範圍的地方刨去,大致三、五厘米後,具體的以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