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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戈爾丁先生、泰迪熊和我照了一張合影。然後我躺在一張斜椅上,由醫務人員抽血。在其他船員到達之後,車子開到醫療大樓,那裡我終於可以見到我的兒子和懷孕的妻子。

一路上,我祈禱我的力氣還可以支撐下去。五個月中的第一次,我又在意起自己的外表來。

我的臉看上去灰黃,沒有血色。我五個月裡留長的頭髮,像一個難看的頭盔。我往頭上澆了些水,拿了個梳子,試著讓它看上去正經一些。我想,就這樣了,這是所有我能做的。最重要的:昂首闊步地走。努力變得堅定有力。我的心隨著車子的停止而急促跳動起來,這次不是因為難以忍受靜電干擾,而是焦慮的盼望。

凱瑟琳抱著約翰,站在無菌觀察室的一大堆人當中。在房間的周圍,圍了一圈旁觀者,他們為自己在那裡破壞了原本屬於私人的時刻而感到有點內疚,但又無法抵制目睹重逢一刻的誘惑。甚至那些衛兵,他們的職責是攔住別人,也站在房間裡看著。

我向她走去,笑容滿面。她看上去很美;但有很大的不同,肚子已隆得很高。當我給她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但仍有些不穩的擁抱時,她抑制不住開始抽泣。看著媽媽哭,約翰不安起來,他儘管隱約地記得我,變得自衛的,也開始大哭起來。我大概也高興得熱淚盈眶,所以我們,全家人一起走過大廳,到一個更私下的地方去時,地板變得很滑。

在進一步的醫療檢查開始之前,我們可以單獨地呆上幾分鐘。我們分秒必爭——一個幾乎不太可能的工作。我們只是坐著,欣賞約翰。凱瑟琳想將他遞給我,他會喊我“媽媽”。他像有一噸重。我害怕自己會忘記已經回到地球,而將他放在我面前讓他自己漂浮,我提醒凱瑟琳在我抱著他的時候幫忙抓住他。他使我驚奇。比較五個月前他所能做的,現在他能做的令我吃驚,每當這個時候,凱瑟琳就會驕傲地告訴我他壯舉中的其他故事。我對她說,我很抱歉不能和他們在一起分享這些時刻。她開玩笑地說,“不用擔心,傑瑞。以後五個月都由你負責!”

在短暫的十分鐘之後,我被人帶走,這次在擔架上,開始長達一小時的醫療檢查。解放我的雙腳感覺真好,再次回家的感覺更好。

24。終於到家了

我的任務並非到著陸那天就結束了。五個月的失重讓我的身體付出了代價。與離開地球時相比,我的骨頭變軟了,肌肉變弱了,反應變慢了。我需要恢復。

我的任務並非到著陸那天就結束了。五個月的失重讓我的身體付出了代價。與離開地球時相比,我的骨頭變軟了,肌肉變弱了,反應變慢了。我需要恢復。

站直了,從亞特蘭蒂斯號上走下來,耗費了我極大的決心。甚至再一次給我妻子一個大大的擁抱這種令人欣喜的經歷,對我也像是一種對地球引力的抗爭。我承認,當我能夠在著陸後一小時舉辦的簡短的記者招待會上抱著自己的兒子時,我著實為自己感到驕傲。

我的身體像一個500磅重的槓鈴,儘管感覺有些不穩,但還是能夠經受住一小時左右美國宇航局飛行醫生與醫務研究者的醫療測試。測試之後,我去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宇航員營地吃飯。

宇航員營地小小的食堂為了我回到地球的第一頓飯而佈置一新。兩張餐桌上都擺著鮮花,它們的香氣與新烤好的麵包的香氣混合在一起。我最喜歡的燕麥餅乾裝滿了廚房灶臺上的餅乾罐子。應我的要求,廚師準備好了蔬菜麵條和新鮮的色拉。惟一缺乏的是我的胃口。

我幾乎有一天沒有睡覺,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因為我對地球引力的作用力還比較陌生,一突然移動自己的腦袋或是向前靠,我就覺得自己在旋轉翻滾。這種感覺令人稍覺噁心。

更多是出於禮貌而不是渴望,我有禮貌地吃了幾口麵條,喝了一些果汁。在儘可能長時間地輕咬這些食物之後,我熱情地感謝同事,告訴他們我得回去吃我的夜宵,牛奶和燕麥葡萄乾餅乾。我離開餐廳的時候,小心地轉過拐角——經過任何拐角都會引起一陣後發的暈眩感——沿著走廊,走向我的房間。最後,我可以解放自己的雙腳,休息一下了。

回到房間不到十分鐘,湯姆·馬什本醫生來敲門。雖然已經頭昏眼花,我還是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開門。湯姆告訴我大概有30個親戚朋友已經來了,在宇航員營地會議室等著歡迎我。他建議我當我覺得體力不支,不能繼續###的時候,給他使一個眼色。當我眨眼,湯姆會知道我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他會宣佈他很遺憾,會面的時間已經過了。

我熱切地希望見到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