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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和朋友,但我也知道,訊號是個好主意。在我回到地球的第一晚我想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因為筋疲力盡而倒下。走出大廳,凱瑟琳、約翰和我一定像三個喝醉的人。凱瑟琳,離產期只有幾個星期,在我身邊搖搖晃晃地走,約翰,現在才18個月,還不能完全掌握走路的技巧,跌跌撞撞,摔倒了兩次。

我首先看見了我的媽媽。毫無疑問,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很高興見到我安然健全地返回地球。當我們擁抱的時候,她開始高興地哭泣——我們做兒子的讓母親擔心了。透過她的肩膀,我看到了我哥哥肯與姐姐凱琳、芭芭拉和蘇珊的笑容。他們都驕傲地注視著我,但也有一點……是好奇嗎?凱瑟琳的父母也在那裡,我的叔叔、表兄弟和其他朋友。每一個人都想與我分享克服困難的勝利,歡迎我返回地球。

我在房間裡穿行,與每一個人擁抱。我的感官裡充滿了彩色的裙子,香水的味道和放聲的無所掩飾的笑聲。與我的家人和朋友在一起是人生的幸事,我從心底裡感謝上帝。

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十分困難。當我擁抱這些親愛的人們的時候,我的眼裡充滿了釋然與快樂。如果我的擁抱有些拖沓,那部分是因為擁抱其他人是一項我被剝奪了幾個月的權利;除此之外,當擁抱其他人的時候,我的身體得到了特別的緩解,因為靠在別人身上,對引力的抗爭就會變得容易得多!

除了會議室裡擁擠的人群,照相機的閃光燈將我重重包圍。肯在拍攝錄影;實際上,我記不起整個過程中他的臉有不被照相機擋上的時候。他在全心拍攝家庭錄影。必須承認,我並沒有因為這些照相機而感到瘋狂。在頂著五個月沒有好好清洗的油乎乎的頭髮,且一天沒有睡覺之後,我知道我或許更像一個外星人而不是原來的我。

但我努力微笑。一個接一個,人們走到我的椅子背後,去和他們的宇航員合影。他們沒有意識到的是,當他們為每一張照片站我身後的時候,他們會不可避免地將手放在椅背上,而那是被設計透過向後傾斜一至兩英寸來回應這種壓力的。這種輕微的椅子的傾斜使我的內耳感受器以為我在向後翻動。翻了三十個筋斗之後,每一個人獲得了一張紀念照片,我向湯姆醫生眨了眨眼。

湯姆命令除了我的媽媽、兄弟姐妹之外,人們全離開房間。現在,可以更加親密地說話了,我的家人告訴我他們很擔心我的健康。我告訴他們我比自己預期的要做得好得多。馬什本醫生附和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做得相當出色,坦白地說,他為我的體力感到驚奇。他的評價對緩解家人的擔心十分有用,在一定程度上,對我也是。在每個人都離開之後,我喝了另一杯果汁,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哥哥後來向我吐露,在飛行結束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在他看來,我消瘦虛弱,膚色蒼白。我走得搖搖晃晃,看上去像有幾星期沒睡覺了。我的握手相當沒力,更像一個晚期癌症患者在作最後的道別,而不是與他以往充滿活力的強壯的弟弟的握手。肯告訴我,我看起來不堪一擊,著實讓他擔憂。

他對我的健康的焦慮,為我解決了一個疑問。很明顯,他一直堅守在相機後面,是想用膠片拍下我活著的最後時刻!

儘管我知道我是在被太空中無法使力的生活變弱之後,自己做的比預計的好些,但說句實話,我確實感到很虛弱。

凱瑟琳、約翰與我整晚都留在宇航員營地。儘管期待著在乾淨的床單下,在沒有主警報器會吵醒我的房間裡那一生中最美妙的睡眠,我很失望。我回到地球的第一場睡眠是一次戰鬥。我的第一個淋浴也是如此。

從淋浴龍頭裡噴出的水珠像子彈一樣打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好像自己會跌倒。我的腦子還沒有適應地球,在太空中那樣一個力會引起一個反應——將我從水流下推走。不僅如此,在我適應太空生活的潛意識裡,我仍舊期望浴室裡的水會流回來,可能將我淹沒。

好一會兒,我強打精神,努力承受淋浴子彈的力量。最後我認輸了。我常常夢想的回到地球的第一次轟轟烈烈的淋浴,變成了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任憑水從龍頭裡噴射出來。

五個月裡第一次變得這麼幹淨,我爬上了床。啊,我感覺到了新換床單幹淨的芳香與筆挺的質感!

在太空中的時候,我日夜漂浮。為了移動,我會用一個不大於手指推力的力量推一下艙壁、天花板或地板。

引力現在將我猛得拉到床墊上。從仰臥改為側臥,花了我極大的力氣。陷入床墊中反過來也在我身體上產生了一種壓迫感,灼熱的地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