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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在飛船的中層甲板上平躺著,看不見窗外。我感覺到輪子撞擊跑道以及飛機牽引傘完全散開時輕微的拉力。當輪子停止時,所有的船員爆發出一陣壓力釋放的歡呼。查理要求一份我情況怎麼樣的報告;我,畢竟,是他的貨物、同伴、和朋友。透過內部通訊系統,我告訴查理,我感覺很好,將結束通話通話。

我在結束通話前聽到的最後的事是休斯頓的某個人歡迎船員回到地球,特別是我,回家。我感謝他,然後切斷我的通話線,除掉我的頭盔。我井然有序地,鬆開肩上與腰上的盔甲,小心地將這些現在很重的皮帶放到一邊。然後我敲擊降落傘架上的附件,放鬆盔甲上綁腿的皮帶。

擺脫了降落傘,我的腿向右擺動,將身體拉到坐的姿勢。我能夠感到自己心臟的反應——急促的跳動來將血液壓往頭部。我的心臟在適應重力的需要,我想。為了將頭盔放在我旁邊的臺板上,我輕輕地將頭轉向右邊,下邊。我立刻感到自己似乎在向後翻筋斗,緊繃而快速的旋轉。

我特別注意不突然地移動自己的頭部,避免進一步的變形與扭曲。我的內耳很明顯不能正確地回應地球引力的拉力。它仍處在太空生活與地球的交接處。但重力現在在下拉內耳石,即在內耳中的小石頭,使它比過去幾個月都更有力地壓在周圍的敏感的神經纖維上。失重狀態下,這種力會與加速相等——由我的旋轉引起的加速。現在我的身體被矇騙了,以為我還在旋轉。

噁心將不遠了,我告訴自己。我縮緊了脖子。

儘管我背對著艙門,不想轉過頭去確認,我知道已經有人開啟了邊門,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新鮮的地球空氣撲面而來,用它的芳香包圍了我。我的上帝,多麼美妙!在呼吸了渾濁、“製造”的空氣長達幾個月之後,即使空氣也變得甜蜜。我因此感到精神振奮。

湯姆·馬什本醫生,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美國宇航局隊伍的成員,衝上太空梭來看我承受得怎樣。他看見我脫掉降落傘坐在那裡,十分驚奇。他建議,只要願意,我可以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告訴我說他們可以等一小時或者更多,只要我需要。他告訴我有兩個人在外面等待,他們的工作就是將我扶出飛機——當我準備好他們進來接我時,只要告訴他一聲。

在告訴湯姆見到他有多麼好之後,我通知他我現在已經準備好走了。我解釋說,儘管我很感激他的努力,我寧願靠自己的力量出去,那麼做對我自己很重要。湯姆很瞭解我,他知道一旦我決定了什麼事情,最明智的就是由我自己去。他勉強同意我的計劃。我微笑著,但只是半開玩笑地告訴他如果我倒下了再抬我也可以。

我站起來了。我的心跳加速——努力保持供應大腦的血量。我的視線開始變灰——我視野的邊緣正變暗——但不是一片漆黑。我的胸脯在起伏,我的心臟從沒有這樣跳動過。灰色漸漸褪去,我的心開始平靜。

你能做到,傑瑞。我對自己說。完成這件事。

我覺得身體沉重,好像湯姆正坐在我的肩上,有些虛弱,但還有能力。我轉向左邊,挺直脖子,將身體拖向前面的艙壁。宇航服很重,但我在前進了。我抓住了前面的艙壁,又向左轉了90度。有些暈眩,但不嚴重。我的座位擋道;我要走到艙門必須跨過去。用了很大的力氣,我爬過了座位,清除了道路的障礙。我拖著步子走向艙門,膝蓋有些彎曲,不久我在感覺自己再次跌到後,我爬了出去。

兩側站著兩個嚴陣以待的大漢。他們見到我十分驚訝,說“先生,我們可以從這兒扶您出去。”我說,不管怎樣,我很感激,但我寧可自己走。我握了他們的手,告訴他們回到地球感覺真好。他們有點目瞪口呆,但當我向前走的時候,他們都開始為我喝彩。“向前走,利寧傑上校。你令我們感到驕傲。”

空氣棒極了,我感覺好極了。儘管我確信我的步子搖擺不太像走路,我想:你這個男人,還有比重新行走,雙腳堅定地踩在大地上感覺更好的嗎?

當我進入步行道末端的醫務車時,我受到更多笑臉與掌聲的歡迎。我與見到的每一個人握手,縱聲大笑。美國宇航局執行長官,丹·戈爾丁,也在那裡歡迎我。他拿著我著陸前幾個星期透過“和平”號的無線電要求的三件禮物。這些禮物是,給我妻子凱瑟琳的她最鍾愛的鬱金香;給我兒子約翰的美國宇航局的泰迪熊;給我們將出生的孩子的會嘎嘎響的玩具。

繞著飛機轉了兩圈,對我的第一個尿液樣本進行科學檢驗——這個樣本在成分組成上要類似於雞湯——我脫掉宇航服接受醫療清洗。為了美國宇航局的公共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