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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已是粉腮酡紅,長眉連娟微睇綿藐,含嬌倚榻道:“陛下又在打趣嬪妾。一而再再而三的。嬪妾可要不依了。”

今早大理寺一行,想必高力士先時前往勤政殿時。便已稟奏李隆基查悉始末,現下自也顯不著江采蘋獻殷勤。即便剛才提及了三五句,無非亦是出於顧全面子,頂多也就是隻此一問罷了。畢竟,今兒江采蘋拋頭露面紆尊降貴大理寺看探天牢裡的中毒囚犯,是在替李隆基圍臉面,以顯皇恩。為此加以犒賞,本也在情理之中。

“罷。罷”皺眉笑罷,李隆基淺啜口茶,“方才力士跟朕說,在天牢碰見薛王了。”

聽著李隆基邊從胸腔發出悶笑聲,看似邊頗心口不一的寵讓,江采蘋娥眉輕蹙,正要佯做惱羞之色,抬首卻見李隆基已然不露聲色岔開話題。心頭忍不住巍巍一動,遂曼聲回道:“可不是怎地?大理寺丞言說,昨個天牢鬧出亂子時,薛王聞知,當街便趕去了。連府邸均未來得及回趟。”

李隆基手持茶盞,須臾若有所思,才點了點頭,聲音渾沉道:“天牢一事,倒難為薛王替朕顧全這個體面了,堵堵悠悠眾口。”

李隆基言外之意,不言而明,對此江采蘋更為心中有數,默然稍側了側身,抬手為李隆基輕揉了幾下太陽穴。唐朝歷代皇帝,或輕或重多有頭疾之症,其中尤以唐高宗為甚,李隆基似也遺傳有這病症,每每憂思過重之時,總隱隱伴有頭痛感。

至於天牢中毒之事,其實江采蘋不無愧顏,然而為了順利營救採盈出火炕,也唯有讓牢中一干囚犯陪著一塊受罪,不然,若有且只有採盈一人中毒,並不足使人信之不疑,儘管現下也招人起疑,但這些疑端尚不足為患,並不妨礙大計。為今之計,更是別無它策,惟有走一步算一步,心狠到底。

“船到橋頭自然直,陛下切莫過於傷神了,龍體為重。”斂神之餘,江采蘋展顏一笑,手上的動作稍緩,改為給李隆基捶背敲肩。

耳畔嬌音縈縈,幽蘭般的香甜氣息撲拂過耳際,李隆基直覺身上泛起股熱浪翻滾不息,當下一把緊按住江采蘋一雙柔荑。

冷不丁被李隆基抓握住素手,江采蘋不禁一怔,抬眸望去,才發覺李隆基眼底不知何時竟已漾滿濃濃情。欲,剎那間,非但未有矜躍,笑靨反倒僵在面上。與此同時,腦海中只一閃而過四個字——以色使人,耳邊仿乎刮過“妖媚禍主”的聲聲謾罵之音,其從不曾想過要專寵,受寵迄今,更不曾恃寵而驕,但明裡暗就的流言蜚語卻一直不曾中止,日日攛掇於耳,縱使再怎樣心如止水,靜得下心,卻也無以隔絕得掉閒言碎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夜深人靜時分,時不時總為此攪擾它日被李隆基棄之如敝屣時候,究是何樣情勢。

“時下暑氣時氣,手怎地還這般涼?”江采蘋異樣的冷淡反應,霎時猶如潑了桶冰水澆於李隆基頭頂,一下子熄滅了其宛似處於焚身的欲。火,反握過江采蘋玉手之際,遂略帶嘶啞的沉質了句。

江采蘋順勢抽回手,索性順著李隆基話音答道:“嬪妾自幼體寒,三伏天也罷,數九寒冬也好,一貫如此。”

見李隆基鬢眉擰鎖,江采蘋頷首抿唇,心思迴轉的片刻,長指撫平李隆基夾疊的眉頭,不失關切的言笑晏晏道:“陛下怎地動不動便一個勁兒皺眉?”頓了頓,續道,“天牢一事,既有薛王出面督責,任事情如何棘手,想是終有迎刃而解之時。至於南方大旱之事,嬪妾愚見,今下大可不必為之過早憂忡,天災**原即非人力可阻也,時幸太平盛世,國庫豐實,而民戶多存有餘糧,最不濟開倉放糧,年逾大衍,勢必不難安度。”

言歸正傳,李隆基微微一思,面有喜色道:“愛妃言之有理。”含情凝睇江采蘋,方笑逐顏開道,“反卻是朕憂思過甚了。連日來,朕著是被那一本緊跟一本的告急奏摺,一本本看昏了頭了。”

端坐正身姿,江采蘋微微一笑:“關心則亂,陛下心繫天下蒼生,故才看重。”說及此,故作靈光一閃道,“嬪妾倒有一法子,且不知可行與否。”

“愛妃但說無妨。”李隆基的興致,貌似也為之一提。

“嬪妾愚見,意在博陛下展眉,還請陛下明鑑,嬪妾可不是藉故欲干政。”環目殿內,江采蘋刻意先賣了個關子,而後才煞有介事的說道,“嬪妾實也只是一時突發奇想罷了,各州府所設的公私倉廩,可週濟萬民於旱澇之危,一解燃眉之急,現下東旱西澇,倘使行得通,何不西水東引,一通百通之下,指不準旱澇之地俱獲雙收,屆時也未可知。”

“西水東引?”李隆基滿為訝異的看向江采蘋,半晌,長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