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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輕顫的手,咬牙壓抑下憤怒,淡淡道一句不必,轉身離開。

吵架過後的冷戰,原本慕禾都是想要主動同他和好的,理智上也曉得這麼僵持著其實沒有意義。但人總有個脾氣,尤其他還在未熄滅的灰燼中添了一把柴。

溫珩將破碎九轉玲瓏扣交到她手中,在她看來不僅是三分威脅,更帶了刻意賭氣、幾分報復般想要激怒她的意味。如若不是那侍女自己弄錯了,那她這麼兜兜轉轉、大清早的在行宮裡心急如焚的跑上一圈,便全是在溫珩的戲耍之下的。他這番刻意的試探,在她因為擔心尉淮而破綻盡出時,又恰好的出現,給她心理上壓迫。這不著痕跡的教訓控制,何其霸道!

慕禾知曉,當她心底開始這麼猜度溫珩的時候,便有什麼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愈漸背離……

下午時分,九齡走了一趟行宮給她解悶,按著慣例帶來幾封棲梧山莊的信件,天色未暗之際便心不在焉,似是記掛著想要離開。

慕禾打趣他,“果真還是那句話說得對,有了媳婦忘了娘,更何況我還只是師父,是麼?”

九齡面容上的心不在焉一頓,突然挺直了胸膛,臉上卻紅了,宣誓一般認真道,“不會的。”

慕禾只是笑,漫不經心地撐著頭,“好罷好罷,左右天色也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韶雪殿吧。”

九齡站起身,“師父如今身體不適便還是早些睡下得好,若是覺著無聊,九齡明日會再來陪師父的。“

慕禾搖著扇子歪頭瞧著他,”為何是明日,跑來跑去不嫌麻煩?”

九齡神情中片刻的僵硬被慕禾敏感的捕捉到,心中微微一頓,才聽得他紅著臉解釋,“我,我晚上還要同梨清一起練劍的。”

”唔,果真還是為了小娘子。“

九齡幾乎是要跳起來,”師父~~!“

慕禾被他激動的模樣逗笑,連連擺手,“好好好,我不說了。”言罷伸手愛憐地摸了摸他紅透的臉,輕聲道,“一會天該黑了,路上不安全,你當心些。”

九齡一怔,垂下眸不敢再看慕禾溫柔笑著的模樣,生怕自己就這樣不想走了。良久之後才嘟囔著應一聲好,磨蹭著離去。

會讓九齡聽話離開她身邊的,自來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人了。慕禾走到閣樓窗前,其下便是萬丈的瀑布,團扇輕搖帶來的風都是微微溼潤的,就著冷藍的天色幾分入骨的寒。

時至今日,她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保證自己日日心情舒暢,不去細想太多。

翌日一早,慕禾用過早飯後在屋內看信,整整一沓的書信疊放在那,每一份都是鼓囊囊的。慕禾撐頭看過去,忽而眸中一動,從中抽取一份薄得幾分反常的信封,著眼一瞧並未署名。

慕禾心中好奇,拆開來看,果不其然呈現而出的是一派陌生的筆跡,再看落款處赫然的蘇瑜二字,眯起眼竟至於微微恍惚。

前不久慕禾才知,蘇瑜就是墨清,可謂是溫珩手下最得力的一把匕首。他演技超群的騙過了她的信任,不費吹灰之力得了洛城城主之位,不是溫珩自己說及,她永遠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如今江湖不見,慕禾以為他萬萬是不該再寫信給他的,若是給她瞧見了可以欺瞞之語,再見後就更尷尬了。

然而著眼不經意的一瞥之間,卻不是如她想象中的欺瞞,極為簡單的列數了兩個事件。

十年前,古樹初遇。

五年,承墨清之名。

蘇瑜該是知道她定不想看他信件,所以才刻意擺了這兩句在信的開頭,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求知慾,叫她凝了凝神只得往下看去,字句透過紙張遞來一派風情雲淡,“隱匿身份兩年一事,是我對不住你,如今你我相隔萬里做不到任殺任剮,思來想去,未免你日後當真同我江湖不見,乃是前來求一個坦白從寬的。”

看到這慕禾抿唇輕笑,終於放寬了心。

“這世間並無‘墨清’其人,而是一個稱號,誰都可以是,誰也不會是。這個稱號,便是五年前溫相給我的。他才是真正的”墨清“,隱在暗處,五年內穩穩掌控了北陸貿易命脈。這些事溫相想必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的誠心所在,是打算用些本該爛在心中、除我之外無人知曉的秘密,再換一換你我之間的交情。”

“世人皆不知曉,驍國戰亂,溫相帶兵親征,其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他曾給我留下一道命令,道等他死於戰場,便要一併抹殺了曾助他弒殺先帝與前太子的權貴,捍衛祁淮皇權的同時,也卸下他所有已成勢利。這便是我能看到層面中的,他為自己定下的結局。溫相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