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灝撇嘴,搖頭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今日答應幫助各家姐妹們,原也沒存什麼好心,總是想著知恩圖報,我與人方便,日後總歸能受到一些意外之喜。”
“你!”少女大怒,不悅的道:“施恩妄圖回報,你怎麼配稱作君子?”
“君子算哪根蔥?一群迂腐之人罷了,我張灝自問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只不過是個注重實際利益的俗人而已。”
眾人大譁,誰也沒想到,剛剛還給大家一派義薄雲天的安東侯,竟然如此赤luo裸的道出無恥之言。
大姐張婉兒輕撫額頭,無奈的和沐憐雪相視苦笑,心想這小惡人永遠不會隱藏自己,走到哪都要話裡話外的噁心人,不噁心的你狂怒就不算完。
無恥之尤,頃刻間,那少女已經為張灝暗下定語,心中不免深感失望,自覺好不容易遇到一位風神如玉,敢言又敢擔當的好男兒,正想著傾心結納,也算是位知心好友了,誰知還是如同世間俗人,令人厭惡。
再不想理會對方,不過張灝的可惡模樣,倒是激起了少女心中傲氣,竟是不想離去了,一邊為沐憐雪大感惋惜,惋惜她明珠蒙塵,寶釵埋雪,一邊又想借機探探虛實,看看這位俗人有無才華,可別是個空心大草包!
扭頭朝沐姐姐說道:“姐姐一見就是詠絮之才,不知可有佳作?”
沐憐雪有心親近她,不過心中警惕,實在是對方模樣資質太出挑了,實在是生平勁敵,但自知假如灝兒真的對她有心,卻不是自己能阻止的,不過一想到對方的郡主身份,心中大定。
“倒是有些拙作,不過不敢班門弄斧,在方家面前獻醜。”沐憐雪笑語妍妍,神態溫婉,倒是沒有拒絕,顯然一樣有心試試對方才學。
憑空好似雷電對射,只看得周圍人心中驚歎,趕緊屏住呼吸,這難得之極的場面,必定要日後名動京華!
少女靜心觀察對方神態舉止,並未學對方自謙,顯然對自己極為自信,立時激的沐憐雪嫣然一笑,不在迴避,不過她為人端莊淡然,淡泊名利,彷彿春風拂面,又如暖陽蓋雪。
兩位絕色少女彼此對視,隱隱間勢均力敵,真乃罕見場面,看的周圍女孩家心馳神搖,無不自慚形遂。
少女觀察半響,心中讚賞,悠然念道:“滴翠亭中遇楊妃,千縷暗香盈袖底,彩蝶翩翩誤作雲,雍容大氣牡丹行。”
大家一怔,這詩竟然是藉機喻人的,想那楊貴妃一代國色天香,實乃花中之王的牡丹,這沐姑娘姿容圓潤如玉,天姿國色,委實所言不虛,倒是一絕了。
不過大家隱隱間有些不安,尤其是遠處一直留心傾聽的**和呂家小姐,**擔心的低聲道:“滴翠亭楊妃戲彩蝶,埋香家飛燕泣殘紅,不過沐姑娘明明不胖,反而有些消瘦,形容的不妥,還有些不吉利啊!”
呂小姐驚訝的看了眼未來夫婿,她直到此時都有些害羞,不過一聽到他言之有物,立時心中歡喜,笑道:“此乃對詩,自然得先壓低對手氣勢,不過具妹妹觀來,把沐姑娘形容成牡丹,倒是非常貼切,只不過牡丹自古以色事人,看來那位姑娘是藉此諷刺安東侯呢,應該是回報剛才的調戲之言。”
**低頭深思,回味半響,讚歎點頭,心中不禁對未婚妻又增幾分敬重,兩人郎情妾意,不免低聲說笑。
不提這邊柔情蜜意的,那邊沐憐雪原本心中惱怒,不過一見少女笑吟吟的瞅著灝兒,心中恍然大悟,當下心中尋思一下,沒等回報對方一首詩來,就聽張灝在耳邊嘀咕幾句。
沐憐雪撲哧一笑,不禁橫了眼對方,不過還是由著他的心意,吟道:“赤瑕宮下絳珠草,花謝花飛風露愁,儂自流淚花自落,終受甘露玉芙蓉!”
又是一首拿花比喻人的詩,而且通俗易懂,並不如何押韻講究,不過這乃是出言試探,倒是不能責怪兩位作詩之人了。
**疑惑的道:“絳珠草?那可是傳說中的仙草啊!玉芙蓉?難道是荷花?這詩意境深長,好似很瞭解對方的心意,古怪!”
呂小姐搖頭失笑,點撥道:“觀那姑娘身體虛弱,竟是和我一般,同是有些才華卻又多愁善感的女兒家,唉!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消斷有誰憐,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東風當自嗟。”
說著說著,呂小姐不覺有些痴了,傷心自感,淚光盈盈,嚇得**手忙腳亂,急忙低聲撫慰。
第175章 沒羞沒臊
一人一首,竹閣中氣氛漸趨妙境,晴筠姑娘滿腹才華,此刻心中興奮,美目環視,頃刻間一首詩作信手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