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名園築何處,玉人下瑤臺,臣卿盈彩筆,蓬萊捧春雨;借得山川秀,書請鳳來儀,別來歷年歲,君恩幾時期!”
“妙!”眾人讚歎,想此處乃是徐皇后和徐王爺故居,這五言詩應景又隱含傷感,想那徐家如今家世大不如前,自從徐王爺長子徐輝祖得罪皇帝,永樂五年幽禁而死後,這中山王雖後繼有人,可惜遠在封地,聽說幾次被言官彈劾,如今已成風雨飄搖之勢。
而次子徐增壽被建文皇帝庭前砍死,當今天子感念其人,封其長子徐景昌為定國公,定居京城故居,只可惜他為人驕縱,不知收斂,數次也被言官彈劾,其幾個兒子也不爭氣,庸庸碌碌,倒是有個庶出兒子徐謙,據說為人大有才華,被視為徐家將來定會光宗耀祖的人物。
十幾位姑娘並同丫鬟在竹窗外駐足,聞言點頭讚許,其中張寶釵混跡在人群中,眼眸露出熱烈渴望,這詩中含義簡單,她雖聽的不大懂,但其中的一句鳳來儀那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今日一見定國公府輝煌廣大,庭院錦繡,這還是不如當年鼎盛之時的模樣,那當年盛況可以想見,就已然令人羨慕萬分,張寶釵內心火熱,她自覺已經打探清楚皇宮虛實,只要和小胖子朱瞻墉定親,未來十幾年徐徐圖之,夫妻二人多方籌謀,將來未必不能問鼎大位。
張寶釵為人很有幾分小聰明,她雖然不會作詩,可肚子裡也有一些現成的詩句,至此再也忍受不住,眼珠一轉,高聲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好,好一個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眾人頃刻紛紛讚歎,人人朝唸詩之人望去,而張灝則好懸一口鮮血吐出,哭笑不得的扭頭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張寶釵,心想你倒是臉皮真厚,這後世詩詞豈是能隨意出口的?這古人但凡是大戶人家出身的,誰不懂得作詩?三言兩語還不立即被揭穿了?真當人家是傻子不成。
眾人無不期待著張寶釵繼續其驚人大作,晴筠姑娘和沐姐姐更是心中讚歎,雙雙情不自禁的站起。
這納蘭容若的佳作自然驚人,尤其是這兩句,幾乎在後世已經家喻戶曉了,只可惜正如張灝猜測那樣,那後面的幾句自己都忘記了,更別說不喜讀書的張寶釵了。
不過寶釵姑娘自有應對之道,胸有成竹的揚起下巴,笑嘻嘻的接著念道:“琴棋書畫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如今五事皆變更,蕭劍江山詩酒茶。”
張灝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差點就被憋出內傷,欲哭無淚的雙眼失神,心說你呀你呀!我的寶釵姐姐,這瓊瑤阿姨的打油詩,豈能混在納蘭容若的詩裡,真是狗尾續貂啊!
這打油詩雖然蠻有趣味,可惜卻實在是不搭調,聽的眾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覷,張灝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後面一眼,堅決和那自命不凡的女人劃清界限。
“敢問這位姐姐,能否把前面兩句的詩詞唸完,此等佳作,實在是令人愛煞。”
“姐姐,怎麼突然念出兩首風格不同的詩作來?這後面倒是有些意思,不過卻比剛先吟出的那句悲畫扇,無論用詞意境,都過於天差地遠了。”
不時有姑娘出言詢問,糗的張寶釵立時啞口無言,心中暗叫糟了,這可咋辦?更有些姑娘當她為天人一樣,不時請教些作詩的學問,可憐咱們的寶釵姑娘不學無術,即使空有一肚子的見識,立時也被問的俏臉通紅。
張口結舌的胡亂回答,張寶釵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叫道:“那都是閒暇時妙手偶得的詩句,別的現在也想不出來了,哼!這詩詞小道,既不能安邦定國,又不能使國富民強,要來何用?你們一天天的,只知道擺弄此等醉生夢死的玩意,卻不知道學些真正的有用學問,這將來,難免落得個家破人亡。”
晴筠姑娘搖頭不語,沐憐雪倒是欣賞的問道:“那請問寶釵姑娘,什麼才是真正的學問?”
“哼,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你們如何能理解我的心思,唉,都是一群愚昧之人。”
無神望天,張灝欽佩之極的心中嘆息,心中不免倒數三二一,就等著那傢伙口吐狂言,最後被聞訊趕來的官差,當做怪物給抓回去燒死。
還好張寶釵為人機警,她也清楚,說得多了不說無人相信,還會被從此視為異類,再說了,就算是告訴她們,將來大明朝終會被大清帝國推翻,也得有人信不是?
“請問姑娘,可否讀過詩經?”突然晴筠姑娘道出疑問,此時又有其她姑娘瞧出古怪,紛紛提出一些刁鑽難題,不過大都是些真正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