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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比試。”

雲棧心想顏歌在這休息也好,此處人人循規蹈矩,在外久居的他自然也十分反感這樣的氣氛,便點點頭起身跟在戚行 之身後,向獵場走去。

高聳的皇宮漸漸被拋在身後,兩個年輕人也離人群越來越遠,狂沙激盪漫天,和著鮮紅的夕陽,在空中畫出最絢麗的 舞姿。

地平線後捲起的金沙中緩緩顯出兩個躍馬並肩的身影,他們的速度幾乎持平,向前方的懸崖邊疾奔而去。

若有人看到此景,想必定要咋舌驚歎了,可是當馬蹄踏在距懸崖邊不足五丈的距離處驟然停息,黑色的駿馬揚蹄嘶鳴 ,馬背上的人卻穩穩的勒緊韁繩,隨後馬蹄落下,戚行之剛毅清瘦的臉頰刀子般刻在柔和的夕陽中。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雲棧的馬也停在崖邊,與戚行之不同,他的馬不像被控制,倒像是與他商量好了一般,不多不少 的停在了離崖邊五丈遠的地方。

“剛剛好五丈。”雲棧輕撫馬鬢。

“每次我們賽馬,都約好離懸崖五丈遠,如今距我們第一次比試已有十八年了。”戚行之仰望夕陽幽幽嘆。

“當真不知你也會感傷往西,我一直以為你從不會回頭看那些過去的事。”雲棧隨著戚行之的目光望向遠處的河山, “可每次我都輸給你,哪怕只是一點。”

“我們許久沒有如此策馬暢談了。”

雲棧眯起雙眼,透過空中飛舞的黃沙,他似乎看見了昔日一起並肩攜手的兩個少年,曾經的他們同甘苦、共患難,他 甚至時刻願意為了這個兄弟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卻沒想之後的諸多坎坷逼得二人越行越遠,直到兵戎相見,割袍絕義 。

沉默了許久,雲棧才道:“若非石康叛亂,你我興許今生都不會有再見之日。”

戚行之淡淡道:“你不怕這次回到中原,會再度陷入不盡的仇殺,不怕我不領你的情,殺了你以絕後患?”

“你不會的。”雲棧垂下頭,轉身望向行之,“何況,劍冢四分五裂,石康有機可乘,與我當年反叛也脫不了干係, 否則你也不至於無將可用。”他苦笑了一聲,“我當時闖了禍,如今當然要回來收拾爛攤子。”

“年少時,我對你承諾過一句話,你可還記得?”戚行之挑眉道。

雲棧回想起記憶深處的黃昏,那時年少的小戚曾站在中都城的至高點與他說‘等有一天我一定要掌控這天下,到時封 你為王,這世道的規矩就全由我們來定!。’

年少時意氣風發的諾言沒人會在意,卻深深紮根在彼此的心裡。然而走著走著,一個人選擇了天下,另一個人卻選擇 了自由。雲棧知道戚行之此話有試探之意,便也不掩飾,“記得。”

“待平了石康之亂,我便封你為王,與我共坐這江山如何!”戚行之張開手臂,神情十分誠懇,然而那雙眼睛,卻始 終讓人看不透。

雲棧深知,此時稍有偏頗,戚行之一動殺念,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侍衛兵家必定傾巢而出,將自己五馬分屍,然而他卻 毫不遲疑答道:“我並無意天下,此次回來只為幫你,不為其他,此事一了,我即刻帶顏歌離開中都城,回琅峫山生 活,此生都不踏足中原。”

戚行之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二人相互凝視著彼此的雙眼,空氣也變得異常壓抑和緊張。

似乎一個輕微的呼吸都會引起殺意。

“呵呵。”戚行之繃緊的臉頰突地笑出聲,“好,兄弟!兄弟!”他連喚兩聲兄弟,臉上的表情似笑似嘆,使得旁人 難以捉摸,然而他突地止住笑容,自懷中取出一道兵符,舉至雲棧面前,“朕暫封你為定北大將軍,三軍將士任你調 配,包括皇城三分之一的親兵,你即刻啟程金城郡,平定叛亂。”

雲棧微微一怔,此情此景放佛幾年前自己仍舊在劍冢,接受他指派的任務一般,可現如今卻早已不同往昔,他是大晉 朝的國君,自己不過是一個已經“死”了的逃犯。雲棧抬手接過兵符,“此事了卻,我便會離開,這是我最後一次為 你拼命,但不是為主子執行任務,是為兄弟肝腦塗地!”說罷雲棧握緊兵符,輕夾馬腹,驅馬向來路走去。

戚行之蹙眉頓了頓,“戰事緊迫,你打算何時啟程?”

雲棧頭也不回答道:“金城郡的將士怕是撐不了多久,前線怕是每一秒都有人犧牲,我回去看看顏歌今晚便走。”

“我會照顧好她。”

“我若去拼命,她在你身邊就是最安全的。”雲棧深知顏歌在小戚心中的地位,自是放心

戚行之望著雲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