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操起槍桿親臨死線督戰。士兵們見團長和旅長都冒著槍林彈雨並肩上陣,士氣大振,再次一鼓作氣將日軍打了回去。

三天,足足三天,日寇眼巴巴對著近在咫尺的太湖,望橋興嘆,無法進撲。305團在張靈甫的沉著指揮下,像一根堅固的鐵栓,把日軍第9師團一部牢牢卡在望亭,一步也前進不得。

西撤的數十萬國民黨軍,此時正爭先恐後向西奔突,真正是兵敗如山倒了。在這種絕望的戰況下,留下阻擊的小部隊往往處於絕境,只能以血肉之軀與追擊的日軍拼消耗、拼傷亡,成為丟卒保車策略下為大局而犧牲的小卒子。張靈甫當然明白自己的處境。“死守!”這是上級的命令。作為職業軍人,張靈甫執行戰鬥命令向來是不含糊的,在望亭,他與全團官兵抱著必死的勇氣,承受著敵人的狂轟濫炸,捨命抵擋日軍的猛攻,斃傷日軍千餘人,至少為一部分在混亂中潰退的大部隊爭取到了三天寶貴的喘息時間。

張靈甫的團損失也不小,望亭之戰,305團傷亡官兵六百餘人,幸運的是,張靈甫還能帶著剩餘的部隊全身而退。

8月24日傍晚,張靈甫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江南的深秋,慘淡的落日在一三七號鐵路橋上灑下幾抹淡淡的餘輝,鐵橋在夕陽下拖著長長的陰影,最後一次向世人展示著它彈痕累累的軀體。

第一節苦戰淞滬(6)

撤離之時,張靈甫回首遠眺他的部下曾經用生命守衛過的這座大橋,心中並沒有絲毫的留戀。對他來說,掩護任務已經圓滿完成,這就足夠了。張靈甫乾脆地一揮手,只吐出冷冷一個字的命令:“炸!”

轟隆隆的爆炸聲中,鐵橋隨著沖天的火光蹦向半空,隨後緩緩地向湖面栽了下去……

剛炸了一座鐵橋,又來了一座石橋。

俞濟時在帶領74軍大部隊撤離時,吩咐殿後的張靈甫將位於蘇州東南的寶帶橋摧毀。起先張靈甫並沒太在意,不就是再炸一座橋,小事一樁。他遵命來到橋邊,一眼望過去,愣住了。

這是一座歷史名橋,橫臥在澹臺湖和運河之間,是蘇州至杭嘉湖陸路必經之地,又跨諸湖之口,是船隻通往運河及吳淞江的一個關口。該橋是中國現存古代橋樑中最長的一座多孔石拱橋,有“江南第一古橋”之美稱,建於唐元和十一年至十四年(816—819年),全長三百十七米,以五十三個環洞構成一個大連環,橋身以金山石築成,橋面的寬度可以並行兩輛汽車,雄偉壯麗。在俞濟時的*裡,張靈甫對炸燬這座古石橋的反應卻沒了之前炸鐵橋的乾脆,頗耐人尋味。俞濟時得到的報告是:橋樑太堅固,沒有爆破專家無法摧毀。最後是由工兵在橋兩端各挖掘深溝三道,以阻止日軍利用這座古石橋。

離開望亭,305團向無錫以西的紅菱鎮歸建,原先落在青浦作最後掩護部隊的306團,在十四日與日軍接戰後也已完成爭取時間掩護大軍撤退的任務,但是第2營營長尹元之少校在激戰中犧牲,該營戰後只有七十餘名官兵生還。這時邱維達帶著部隊趕了上來,他按命令在望亭將殿後的任務轉交給張靈甫之後,便由當地老百姓帶路,抄小道追趕大部隊去了。

王耀武在師部急得團團轉。全師大部隊已經前進到南京郊外的通濟門淳化鎮地區,師部卻與轉移途中的張靈甫和邱維達兩個斷後的團失去了聯絡。已經三天了,眼下日軍越過崑山正沿著公路向南京咄咄逼近,留下掩護的這兩個團的位置很可能被敵軍超越而處於敵後險境,現在還沒能夠聯絡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手下兩員大將和他們兩個團的命運……王耀武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這兩個傢伙打仗還是很有辦法的。”他抱著最後的希望一面自我安慰,一面不停地向參謀們催問最新情況,可是參謀們千篇一律的答覆唯有令他失望:“還是沒有訊息……”

就在王耀武幾乎絕望的時候,邱維達和張靈甫卻一先一後風塵僕僕出現在51師師部,王耀武簡直喜出望外,他一把攥住他們的手,激動地說:“三天來一直為你們擔心,能衝出重圍,真是命大!”參見邱維達《滄桑集》(臺灣《傳記文學》1992年5、7、8、9月)

第305和306團能夠鑽出日本追擊大軍的空隙安然歸隊,當然不單憑的是運氣,部隊穿小路走捷徑脫離險境,全靠熟悉當地情況的老鄉自告奮勇作嚮導,才得以避開日軍的大部隊。在抗戰時期,全國軍民同仇敵愾,積極抗戰的軍隊,自然也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鼎力支援。張靈甫也嚐到了軍民魚水之情的甜頭。

他意想不到是,緊接而